皇上賜婚向來不問女方意願,如今皇上開口詢問高昭雪,間接給了高士奇面子。高士奇在朝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般。
“我……我……”高昭雪憋的滿臉通紅,多年來的心願近在咫尺,卻又礙於女兒家的面子。
皇上也不為難高昭雪,爽朗笑道,“如此這般!朕就為你賜婚了?”為最疼愛的兒子賜婚,賜的又是自己看上的兒媳婦,皇上藉著酒力,紅光滿面沉聲道,“內閣大學士高士奇長女高昭雪,水木清華,對前皇後重情重義,對大阿哥情深義重,特賜給胤禔著嫡福晉!”
“皇阿瑪!”大阿哥本目光盯著李棠卿,見她若有所思,大阿哥心下沉吟間猛然聽到了皇上念他的名字,給他賜了婚,一時心急顧不得其他,“阿瑪!我待昭雪如同妹妹一般,從未想過男女之情!阿瑪如此,就不怕耽誤了昭雪?”
高昭雪聞言,心下一塵,面色陡然慘白。
金口玉言,皇上金口一開,萬沒有更改的道理。大阿哥明知如此竟出言反駁,宴席間一時間鴉雀無聲,一片靜逸。
就連李棠卿也抬眸看向大阿哥。
高昭雪雖然是內閣大臣的子息,卻一直自己將自己當做公主般嬌養,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心心念唸的心上人當著眾人的面拒絕。
“我……我……”一時間高昭雪神色恍惚,面色慘白不知該如何開口。
高士奇見此面色一變,身子一僵後淩厲的眸光縮了縮。皇上尚且給他三分顏面,沒想到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竟然如此對他當眾打臉。
皇上聽到大阿哥拒絕,神色一怔。
胤禔多年來未見他近女色,就連成人之時惠妃送到房中暖被的都不知道被他趕出來幾波了。唯一和他走的近的就只有高昭雪了。
皇上本以為胤禔多年來,是在等昭雪成年。卻是他想錯了……
“皇上,既然大阿哥對小女無心,此事就算作罷了吧!小女頑劣,老臣在將她養在府中也好過如此匆忙嫁人給夫家添麻煩!”高士奇跪在地上,如刀鋒般淩厲的雙眸射向地面,開口為皇上解圍。
“這……這……朕這金口已開,要如何收場?”皇上面露難色,似又想到了如何解決,眸光一亮,“太子仁慈敦厚,朕今日就替他做主!昭雪,太子妃之位可比福晉之位金貴許多啊!”皇上試探道。
一旁的太子眸光動了動,未曾開口。
如此殊榮,朝中上下,只有高士奇能榮享得到。在眾人眼中,高士奇一直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如此一來,更是紅的發紫。
“皇伯伯!臣女不要!”高昭雪本心下淩亂,聽聞皇上要將她許給太子,她把心一橫高聲反對道。
從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家人的手掌心中,活在身邊友人的吹捧,男子的愛慕之中,何時被人如此拒絕過!
何時,她竟成了如此下賤之人,可以隨便硬塞給一個男人了!
“皇伯伯!如果允哥哥不要昭雪,那皇伯伯就下旨讓臣女去給佟佳娘娘守靈吧!”高昭雪面色冰冷,擲地有聲。
“住嘴!”高士奇未待皇上開口,叱喝道。
本以為這孩子聰慧過人,沒想到竟然如此愚蠢。如果皇上準了她的請求,那麼她這一輩子就都完了!
高昭雪又何嘗不知她走的這一步險之又險!只是她在賭,她提及佟佳皇後,就是賭皇上對佟佳皇後的情誼!
太子妃之位她根本就不在乎,太子雖然未抬正妃,但府中早已納了幾房側妃。怎能比得上大阿哥潔身自好,美如冠玉。
皇上瞪了大阿哥一眼,看向下方恭謹跪著的高士奇,尷尬的道,“高愛卿覺得此事如何才好?兒女大了,咱們當父親的做不了主了啊!”
高士奇一直低頭看著地面,眼刀似要刺穿地面,“皇上金口已開,萬不可食言!老臣鬥膽建議皇上將婚期延後,孩子的心思不定性,說不準一番相處下來生了情愫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