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再加上下方那個難纏頭,這讓陳彜犯了難,愁的頭皮發癢。
“陳彜,你給勞資掂量掂量!你當真要信那個黃口小兒的,將勞資關進牢房?”羅巴哈納額頭青筋直跳,奈何自己口拙,爭辯不過。
“納大人,難不成你真像李棠卿說的那樣,濫用職權威脅朝廷命官不成?”大阿哥沉冷開口,“幾日之後,宮中有百花宴,本皇子可是要面見皇阿瑪的!”大阿哥和氣的威脅。
“大人!請為民女做主啊!納大人以權謀私,把民女打傷不說,還把民女關進暗無天日的牢房!民女請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女做主!”李棠卿扮柔哭訴,揪著她被關牢房一宿不放。
“老子今日管不了那麼多,老子的兒子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蔔這就是證據!陳彜!你快給那黃口小兒定罪,此案就算了了!”羅巴哈納一想起自己兒子躺在床上的樣子,心頭一口老血憋悶的緊。
“二位稍安勿躁,容下官想一想……想一想……”陳彜雙手撐著額頭,後背冷汗淋淋。
“大人!青天大老爺!您當真昏庸不成?納大人無憑無證您卻反將有證據的民女關進牢房!天子腳下,民人們年年上稅,難不成全餵了碩鼠?”李棠卿言語激烈,咄咄逼人。
“滾他孃的證據!你把老子的兒子打進池塘,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個娘們,竟然反咬老子一口!”羅巴哈納氣急。
陳彜聽二人爭吵,手握驚堂木,想到幾人的身份,只得輕輕放下。
站在兩旁的衙役互相對視一眼,都為自家大人捏了一把汗。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大人審案如此畏首畏尾,竟然連驚堂木都不敢拍。
李棠卿聽聞羅巴哈納所言,邪佞一笑,“打進池塘?納大人,如果民女說,不是民女所為,您有能如何?您有證據嗎?”她見羅巴哈納臉色青紫,心情甚好,“民女承認,民女是將貴公子打下池塘了!但是民女是為了脫身,難不成貴公子身子嬌弱就可以為所欲為而不犯法不成?”
李棠卿冷哼一聲,“那麼,納大人身強體健,打傷民女又怎麼說?”
李棠卿忽然伏在地上,聲音悲憤欲絕道,“大人,民女請求大人將納大人關進牢房一宿,以此償還對民女的不公!”
羅巴哈納聞言,面色青紫交加,幾近吐血。
陳彜則揉著額頭,低頭看著文案上的筆墨,心下暗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大阿哥就坐在他身旁,納大人又無憑無據,他怎敢當著大阿哥的面,假公近私判李棠卿謀殺罪!
而李棠卿手握證據,要求把羅巴哈納關進牢房一宿。如若是普通人,這樣的懲罰無關痛癢,可偏偏是羅巴哈納!他又怎敢把羅巴哈納關進牢房中去?
陳彜低著頭,苦著臉,半響無言。二人爭辯的聲音,如同透過耳膜直接灌進他的腦中,讓他頭痛欲裂,幾次欲摸驚堂木。
大阿哥好整以暇的看著李棠卿不卑不亢,不膽怯,不慌亂的和羅巴哈納爭執,眼見著她把羅巴哈納氣的幾欲吐血。
他看著看著,心中忽然就有些苦澀。卿兒跪在下方,雖然不顯勢弱,卻與站在上方的羅巴哈納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他有滔天的權勢,能夠保全卿兒,又怎會讓她跪在下方,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