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和見此,上前一步,滿臉愧疚的輕聲道:“賽罕……”
他身為阿瑪,沒有保護好她的額娘,此事不管是誰所為,他都難辭其咎!
惠妃娘娘無視一旁的索爾和,被大阿哥攙扶著,艱難的往嫡福晉的屍體旁走去。
待經過李棠卿身旁時,大阿哥抬頭看了一眼李棠卿,那一眼,滿是複雜。
李棠卿嘴角微勾,看來這母子二人心中早有定奪了!她倒要看看,她們會給她定一個什麼罪名。
官家不是最講究憑證麼?她如今倒要看看惠妃娘娘無憑無據,到底能耐她如何?
惠妃娘娘艱難的上前,可以看出她是在強裝鎮定!
她蹲下身子掀開嫡福晉身上的白布,在確認了額孃的身份之後,又將白布遮蓋住!
她沒有想到,額娘已經與世無爭了,竟然還有人想要加害於她。
她早就跟額娘提過,府上混亂,側福晉又太過陰險,讓她隨她一起進宮!
只是額娘每日惦念著當初之事!當初李夏的死,一直是額孃的噩夢!她總是責怪自己當初不該與側福晉發生爭執!
如今她住在竹林之中,每日吃齋唸佛,沒成想卻還是死於非命!
她的淚水模糊了視線,直接低落到地面上,與嫡福晉身下的水漬融為一體!
她低著頭,由大阿哥攙扶著,聲音顫抖著道:“李棠卿!你好狠的心啊!就算額娘當年做錯了,如今她已經改過了!她每日吃齋唸佛為李夏超度亡靈還不夠嗎?你為何,為何還要取她性命!”
她緩緩的起身,身子有些顫抖的手指著李棠卿接著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知曉失去娘親的痛苦,卻還要讓本宮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好歹毒心腸!”
她身子雖然孱弱,手指也在顫抖,但是一身上位者的氣勢盡顯,字字珠璣的指責著李棠卿。
只聽她接著道:“本宮一直認為,本宮與額娘當年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娘親,都不算薄!可是你如今卻痛下殺手!看來是本宮錯了,年少識做狼為狗,如今送命於狼口!是本宮活該!是我那整日懺悔,吃齋唸佛的額娘活該!”
不管李棠卿當年在府上,還是如今她回府,雖然她們不是血親,但是,她確實是準備拿她當做親妹妹對待。
只因她當年親眼見過,那娘兒倆被欺辱,覺得她們甚是可憐!
最近幾日,她還在為李棠卿物色夫婿,覺得這孩子性子要強,想要為她尋一個性子柔軟的夫婿!
她對她,至始至終,都滿懷善意!她也只希望,李棠卿能夠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不再為當年她娘親的死而耿耿於懷,也算是為她額娘積德!
只是如今當額孃的屍體躺在她的面前,她才如同醍醐灌頂般幡然醒悟!
從小在那種環境下成長出來的孩子,又怎會知曉良善!
李棠卿聽著惠妃娘娘如泣如訴的指責,看著周圍人向她看來的目光,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她笑那幕後之人,可真是高明啊!如今全府上下,估計全部都認為此事是她所為吧!
她李棠卿何時做事需要如此卑鄙才能達到目的了!如果她想要嫡福晉的命,又怎會大半夜將她推入井中,她有許多種方式要了她的命!更有許多種方式能夠讓她生不如死!
她直視著惠妃娘娘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惠妃娘娘,您說了那麼多,民女敢問惠妃娘娘,證據呢?沒有證據就口出惡言,指責民女,您這是在誣陷民女?呵呵……大清朝的律法可真是讓民女這個民人大開眼界啊!只需當事人親屬臆想一番,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定了民女的殺人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