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摸索出了經驗,用木棍擊打後背心,身子柔弱的人,絕挨不過十棍。
就算官府追查下來,也可用府中家奴身子本就有疾,在管教之時暴斃身亡來掩蓋。
這是側福晉留的後招,雖然經他手慘死的已有不少人,但是官府還從未追查過。眼看著已近三十棍了,李棠卿跪在地上,未動分毫。
大剛有些焦急的再次往手心淬了口口水,活動了一下身子。
接下來一棍比一棍的力道大,木枝偷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棠卿,看著她倔強的神色,如同松柏般的身姿,如妖的容貌。
心口忽然沒來由的一震,她慌亂的揉搓了幾下衣角,不敢再看,轉身邁著小碎步走遠了。
而一旁的浣楓,雙手握拳,指甲幾乎陷進了肉中。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按耐心中的沖動,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將那名男子碎屍萬段。
只是她更害怕壞了姐姐的計劃,害怕姐姐之前挨的打白費了。
三十棍子,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後一棍,有些焦躁的大剛,不停的活動著脖子。
他將棍子靠在身前,搓了搓雙手,揚起棍子瞄了瞄準頭,對準了李棠卿心口的位置。
浣楓見此大驚,幾步上前,卻沒能阻止棍子落在李棠卿身上。只見李棠卿忽然前傾,雙手支撐在地上,一口鮮血嘔出。
“姐姐!!!”浣楓大驚。
她一把推開大剛,“噗通”一聲跪在李棠卿身後,抬手扶著她的身子。
李棠卿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脈已經受損。不然不會支撐不住嘔血。
先前的棍子,如同破冰,擊打著同一位置,只是這最後一棍的勁道,突破了外部,擊中了她的心脈。
她看著地面青石板上的血跡,眼神危險的眯起。沒想到今日會栽了個跟頭,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這些年,還從來沒有人能將她傷成這樣。這筆賬,她會記著,總有一日,會和側福晉清算。
大剛走到李棠卿旁邊,蹲下身子,歪頭查探了李棠卿的面色。
見她只是受傷,並未有死去的跡象,心底陡然升起一絲後怕。
方才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正常人,早就命喪黃泉了,而她一名小小的女子竟然只是受了內傷,他兒時也習過幾年武,習武對人體的改變他也略知一二。
由此可見,這名女子的武功,必定不簡單。本是檢視李棠卿有沒有死的大剛,忽然態度一改。
“那個,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家老孃就指望我的月銀看大夫呢!傷了姑娘,實屬對不住!”大剛憨憨道歉道。
浣楓見李棠卿身子未動,知道她正在調息,不敢貿然將她扶起,只得跪在她身後,輕扶著她,聽到大剛所言,怒吼道,“滾!”
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就殺了他,她腦海中有無數個能讓他生不如死的死法卻只能剋制著。
大剛本就有些膽寒,被浣楓這一嚇,蹲著的身子險些不穩。
他穩了幾下身子,巴拉了兩下頭,轉身搖晃著往馬廄旁走去。
浣楓見大剛走遠,扭頭緊張的盯著李棠卿的面色,焦急的道:“姐姐,你怎麼樣了?”
李棠卿那掩蓋在濃妝下慘白的面色,滿是殺意。
此刻的她,需要調理的,不止是自己的呼吸,而是那無法剋制的殺意。
自從和哥哥一起跟師傅學武後,她就沒吃過虧,卻沒想到今日陰溝裡翻船,被那賤人擺了一道。
正在她心中殺氣難平的時候,她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