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和走到側福晉身旁,居高臨下低頭看著她,“卿兒自請三十棍,此事依我看,就這麼了了吧。”
他看著側福晉陡然一變的面色,安慰道:“你我夫妻多年,對於你的性子,我還是瞭解的,三十棍,也夠你出了心口的氣了。”
“孩兒沒了,我心中也不舒坦,就不要再糾結此事了……”索爾和滿臉倦容。
側福晉仰著頭,就這樣看著索爾和。這一刻,讓她感覺,似乎回到了從前。他維護李夏時也是這樣的神色。
只是當年,府中還無如今風光,他要顧及的太多。
如今,她孩兒的命喪與李棠卿之手,他竟然能夠如此淡定。
側福晉失望的收回放在索爾和身上的視線。她抬頭看著床頂,那雙本就無神的大眼,在此時,更加渙散。
“賤妾知曉,老爺下去吧,賤妾乏了…”側福晉閉上了眼睛。
索爾和伸手為她將被子整理一番,轉身離去,未在言語。實木的木門,被輕輕合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側福晉聽到索爾和離去的聲音,一雙大眼緩緩的睜開。
眼中的紅血絲比方才更甚。
此時房門再次被開啟,一名小丫頭手中端著託盤,小心謹慎的走進房中。
她每走一步,似乎都怕顛簸到託盤中的食物。這就是專門侍候側福晉的丫鬟。
側福晉方才小産,身子虧盈,廚房為她煲了湯,她在廚房等了許久,這才為側福晉端來。
側福晉斜眼看著向她走來的木枝,面部扭曲,“腿上有鐐銬?”
木枝聞言猛然抬頭,滿臉的茫然道,“啊?”
側福晉忽然提高了嗓音,高聲道:“沒有鐐銬,你走那麼慢?你是腿邁不開還是腳抬不動?”
木枝似乎這才聽懂側福晉的意思,忙點頭應聲加快了腳步。
走的快了,又怕託盤中的湯撒掉,所以端著託盤的身子,顯的有些駝背。
她小心翼翼的屈膝跪在床前,將手中託盤放到床頭的凳子上。端起精緻的瓷碗,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拿起調羹,將碗中的阿膠羹喂給側福晉。
側福晉斜眼厭惡的掃了一眼木枝,伸手將她手中的碗扯過。
木枝大驚,在手中一空後,雙手猛然抬起擋在頭部,身子威震,一系列熟練的動作,彷彿每日都在訓練。。
側福晉眼見木枝的舉動,輕嗤一聲,自己將碗送到嘴邊,輕抿一口。
“瞧瞧你自己,頭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你就如此怕受皮肉之苦?”側福晉來了幾分精神。
木枝見側福晉並不是要對自己動手,鬆了一口氣,仍舊低垂著頭。聲音如蚊蠅的道:“沒,沒,木枝,錯了…”
側福晉將碗放到手中心,暖著冷到指尖的手指,不耐煩的打斷木枝的話,“行了,別沒沒沒的了!滾出去告訴大剛,讓他給我把那個賤人往死裡打!打死了有賞!”
木枝聞言,身子一疆,在府中多年,這句話她聽的太多。
每次側福晉說這句話的時候,府中就會有受罰的人被大剛打死。
木枝覺察到自己的走神,慌亂的從地上爬起,弓著身子向側福晉行禮道:“是,是,木枝這,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