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手下用力邊安慰著側福晉,“……夫人,您忍著點,這女人小産要比生産麻煩,老奴總要給您清理幹淨不是……快了,快了啊…您再忍忍…”言罷手下更加用力,側福晉不禁發出一聲“悶哼”。
疼痛與焦灼讓她雙眼幾乎布滿血絲。大約有一炷香的功夫,産婆見側福晉身下已不再流出汙血,堪堪住手。
她將被用來給側福晉鋪墊的床單收起,轉身往外室走去。這裡已經沒有她的事了,她下去領完銀子就可以出府了。
産婆在經過索爾和身旁時,見索爾和麵色難看,她小心翼翼的福福禮。
索爾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産婆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索爾和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那種膝下無子的悽涼感讓他涼了心。
府中兩位福晉,為他誕下兩女。雖說大女兒進宮做了惠妃,外孫也是位皇子。
但是,女兒始終是女兒,他就算做再大的官,家裡還是絕戶了。
躺在床上床上的側福晉,聽到索爾和的嘆息聲。帶著哭腔道沖外堂喊道,“……老爺,老爺!”
索爾和聽言,起身往裡間走去。
內堂中燃著三個火盆,呼吸間,還是能夠聞到一股血腥味。躺在床上的側福晉,臉色蒼白,一雙大眼,巴巴的看著走近的索爾和。
索爾和坐在床邊,抬手拍了拍側福晉的肩安慰道,“別難過了,這孩子也許註定與我們有緣無份。”
他心中雖然也難過,但是此事已經發生,也無可奈何。
側福晉聽著索爾和那敷衍的安慰,心中更加痛恨。她若是知曉自己懷孕,必定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
一切都怪那個李棠卿,自從她進府之後,她就感覺事事不順心,如今,竟然將她的孩兒也害沒了。
那個賤人就是個禍害,當年她娘將府上鬧的雞犬不寧,如今絕不會允許當年的事件重演。
她孩兒的命,不能就這樣憑白沒了!這筆賬,她必須要找她算!
側福晉掃了一眼索爾和的面色,見他面色稍霽,她滿臉委屈的道,“老爺,咱們的孩兒沒了…”
“賤妾最近一直愛吃酸的,卻不知是懷孕了…”她聲音愈加悲憤,“老爺,都是那個李棠卿,賤妾只是感到身子不適,叫道士來府中驅驅邪,況且,賤妾並沒有說,一定要撈夏妹妹的屍骸…”
“就算是撈了,咱們也可以更好的安葬夏妹妹不是?”她梗了梗脖子,“那個李棠卿,她就這樣把賤妾摔在了地上,如若不是如此,賤妾的孩兒也不會沒了!”
側福晉忽然放聲大哭,“賤妾今日鬥膽求老爺了,您讓她出府吧,咱們多給她些銀兩還不成,咱們好好安置她成不成?”
索爾和將側福晉按在床上躺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出了今日的事,卿兒確實是不宜再留在府中了。
拍了拍側福晉的肩膀,以示安慰,“身子要緊,此事就按你說辦吧!”
側福晉聞言,詭異一笑,這還只是開始,只要她出了府,一切就好辦了。
她的弟弟,交友廣泛,上到一些大的幫派,下到一些三教九流。找人除掉一個人,不就是銀兩多少的問題嘛!
索爾和見她情緒已經穩定,緩緩起身,“你先休息,我現在就去將此事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