榣音嘶聲力竭地大喊:“冷靜?我很冷靜,我知道是我最好的朋友害死了青望”
田生被榣音嚇得不輕,單膝跪地,急迫地說道:“陛下,阿景真的不是墨王的人,阿景更不可能謀害青望。如果阿景確實與墨王勾結,那麼在後山的時候,阿景就不會帶著青王殿下一起去找伏羲圖,伏羲圖此刻早就在墨王的手上了。”
榣音立刻反駁道:“也許阿景是存心帶你們跳入墨王設下的陷進,她就是想要墨王殺死青望!”
田生一怔,一時之間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辯解。
榣音以為田生心虛,正要繼續追問,卻聽華霄說道:“榣音,你不用說了,阿景不是墨王的人。當日阿景被靈岫堂的兩名叛徒救出,趕往後山的時候,被三長老攔了下來。三長老和田生在後山入口處以命相搏,就是要將田生和阿景滅口。若阿景是墨王的人,她當時就會向三長老表明身份。她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田生能夠打敗三長老。”
榣音還不甘心:“誰見到三長老和田生以命相搏了?萬一他們只是做了一出戲,為的就是讓我們信任阿景呢?”
華霄無奈說道:“當日三長老和田生交手時的動靜,整個載天山的人都感覺到了。做戲做到這種程度,稍有不慎就是兩敗俱傷,這與以命相搏有何區別?”
榣音固執地搖頭:“不是的,陛下!這都是他們的苦肉計而已!一條命換取陛下你的信任,難道不值得嗎?”
華霄不耐煩地將榣音拽著袖子的手甩開:“用三長老的命來換取寡人和青望對阿景的信任?青望有多信任阿景和田生,你還不清楚嗎,何必再抵上三長老一條命?至於寡人……”
華霄上下打量著阿景,陰冷地說道:“寡人早就想殺了她了。”
田生臉色煞白:“陛下!”
華霄朝田生和阿景擺擺手,厭惡地說道:“你們二人下去吧,寡人不想看到你們。”
田生還想為阿景辯解,結果被圍上來的侍衛強行帶了出去。
華霄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哀嘆一聲:“榣音,阿景斷然不可能與三長老和墨王勾結,青望的死只是一個意外。你明白嗎?”
榣音死死地盯著華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陛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阿景一定有問題。陛下,你現在就殺了她給青望報仇,好不好,我求你了……”
“榣音,你先休息下,你太累了。”
“陛下,她該死,我也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榣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榣音不再言語,她緩緩地垂下頭,掩面哭泣,淚珠從指縫中滑落,晶瑩剔透。
華霄彎下腰,溫柔地伸出雙臂,心疼地看著榣音:“榣音,你放心,寡人一定會為青望報仇的。大長老、二長老以及白王都已經到了載天山,明天一早,寡人就打進王都去。”
榣音在華霄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和華霄一起,回到了床邊。青望安靜地躺在床上,右手攥著伏羲圖的一邊。伏羲圖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了,幹淨得猶如一張白紙。
華霄作勢要去拿伏羲圖,榣音卻揮動手臂擋在華霄和伏羲圖之間。她笨拙地將青望的手臂和伏羲圖一起抱到自己懷中,趴伏在青望胸口,側過頭防備地看著華霄。
華霄發怒地吼道:“榣音,你又在發什麼瘋?”
榣音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陛下,聽說伏羲圖是神器,青望到死都抓著它不放開。你說,伏羲圖現在是不是和青望是一體的,伏羲圖能不能讓青望活過來?”
華霄驚訝地看著榣音,榣音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許多,這讓華霄更加難受:“榣音,不要說這些瘋話,把伏羲圖交給寡人。”
榣音像個孩童抱著最心愛的玩偶似的,固執地搖了搖頭。
華霄大喝一聲:“榣音,寡人命令你現在把手放開!”
榣音無動於衷:“陛下,青望回來之後,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還有溫度,還有氣,真的,我能感覺得到,伏羲圖一定會讓他活過來。”
榣音說完,又“嘿嘿”地笑了起來,笑得兩個肩膀都在抖。
華霄本想強硬地掰開榣音的手臂,將伏羲圖搶出來。只是看到榣音別扭難堪的姿態,聽到她幽魂怨鬼般的笑聲,他終究退縮了。也罷,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晚些時候再來拿伏羲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