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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田生仰靠在的院子裡的躺椅上,無所事事。溫暖的陽光把田生的臉曬得通紅,田生覺得癢,忍不住想去撓一撓。不過田生懶得動彈,手枕在腦袋底下,不願意抽出來。
田生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閑了,他覺得他可以就保持著這個舒服的姿勢,從靜謐的午後開始,一直到寂寥的夜晚。沒有人來打擾,頭腦全部放空,時間也就變得悠長起來。
雖然田生已經賣力地說服自己,這樣的日子才是自在安樂的,但他依舊感到無比的落寞和傷感。兩天前,他還有兩個徒弟。因為這兩個徒弟,他內心始終儲存著一股強烈而神聖的責任感。即便每日都在為各式各樣的思緒煩憂,他依然精力充沛。每晚入睡前,總是會不斷回憶白天時的情景。
邱林,神采飛揚而又格外調皮。她開心的時候,上進、勤奮、機敏、靈動,一切美好的詞都能在她身上體現出來。而當她決意鬧別扭時,即使不理會她,她也會在一旁無休止地搞破壞,讓每個人都不好過。
莊軒大多數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但一旦固執起來,只有田生這個做師父的先妥協讓步才行。否則田生和莊軒的爭論一定會持續到最後,並且田生已經面紅耳赤、說話都不利索了,莊軒還是淡定地堅持著,絲毫不在意田生的情緒。
然而,無論一天之中是煩惱多一點,還是歡笑多一點,田生總是會對接下來的每一天充滿激情。這種前所未有的激情填滿了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並且顯示出了難以估量的生機,似乎可以無止境的延續下去。可是,經過那一天不速之客的來訪以及他和阿景尷尬失敗的拜訪,這份激情又蕩然無存了。
“哎。”田生不禁感嘆道,“太陽真大啊。”
田生說完,雙手依然沒有動作,任由陽光將他全部包裹起來,微風帶來熱浪,在他身上翻滾。
昏昏欲睡之間,田生神識一動,雙眼猛然睜大,整個人“嗖”的一下從躺椅上騰起。門口,莊軒邁著大步朝他走來,像往常一樣喚道:“師父。”
莊軒的喊聲十分平淡,卻讓田生內心掀起一陣波瀾。田生無法也像往常一樣,平靜地點頭示意他聽到了。他難以剋制激動的情緒,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去載天山嗎?”
莊軒不慌不忙地走到田生面前,神色如常地回答:“統領大人幫我說情,載天山的人同意我上山修行了。我爹催著我趕緊上山,還給了我載天朱派入門心法口訣。”
“哦。能去載天山確實是好事。載天朱派是天下修行第一大門派,你去了之後,修為一定能一日千裡的。”田生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你是來專程和我道別的嗎?”
莊軒搖了搖頭微微躬身,歉意地說道:“師父,我爹對你有所誤解,所以那日才會唐突的登門造訪。但是我這兩天已經和他解釋過了,我告訴他,你絕對不可能是陰險狡詐之人。”
田生也面露歉意:“是我不好,讓你和你爹鬧不愉快了。”
莊軒不置可否,繼續說道:“我給他說你教導我們修行,一直都是傾囊相授,從未有過保留。但因為你教授我和邱林修行的方式與載天山不同,便被他認為你在有意敷衍我們、耽誤我們。師父,你誠心誠意地對待我和邱林,卻招致別人的誤會,甚至詆毀,我實在是有愧於你。”
田生將莊軒扶起,溫和地說道:“莊軒,我不在意那些人對我的看法,你不用感到抱歉。其實,說起來,是我有愧於你才對。”
莊軒臉色微變,連連搖頭,喃喃自語道:“師父,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
田生嘆了口氣:“一直以來,我修行都是由著我個人心性,胡亂摸索,毫無章法,我根本沒資格當人的師父。你和邱林拜我為師,我不僅沒能將你們帶上修行的正道,反倒讓你和你爹起了沖突,讓邱林她娘感到不安,其實,錯的是我,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莊軒連連搖頭:“師父,不是這樣的。”
田生心底忽然生起一股倦意,這股倦意來自他對自己,以及對莊軒,對現實的無能為力的倦意。他似乎在身邊的人身上隱約看到過這種倦意,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親身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