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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已經升起,高淩群山之上,羊子惜這才出現在司澤身後,緩緩往懸崖的盡頭走去。不過獨自欣賞完日出的司澤早已習慣了羊子惜的姍姍來遲。
司澤和羊子惜說起要來這個山峰看日出的第二日,兩人在清晨天邊泛起微光時就一同朝著目的地出發了。當然,還有一直在羊子惜身旁無微不至照看著她的歲合。
山峰很近,甚至還沒有圍在羊子惜家四周的四根石柱距離遠。山峰也不高,只是在群山峻巒裡冒了個頭而已。但是那一日,他們並沒有看到日出。
上山的過程中,司澤披荊斬棘,為三人在前面開出一條道路。可是由於山峰太過陡峭,泥地濕滑,一路上,險象叢生。等三人到達峰頂的懸崖邊時,太陽已經在他們頭頂,投下萬丈光芒了。
後來,每一日司澤都會比羊子惜和歲合更早的出發。拂曉之時,灰藍色的天空中,還隱約可見朦朧的彎月與殘星。出門前,司澤會背上十塊石板。那些石板是他前一日打磨過的,表面勉強稱得上光滑。而他之所以帶著這些石板,是為了鋪在通往峰頂的山路上。
所謂的山路,其實也是司澤在山峰陽面陰面幾條不同上山的途徑中,挑選出的一條較為堅實,且又不那麼曲折的坡道。司澤順著那條坡道,從下至上將石板埋進土地。等當天帶著的石板都鋪好之後,他才會繼續上山,在懸崖邊等著羊子惜的到來。
每一日司澤等羊子惜的時間都在漸漸地縮短,上山的道路上,已經有一半的路程都鋪上了石板,然而羊子惜爬山的速度仍舊比不上亙古不變的晨曦。
羊子惜走到懸崖邊上,像往常一樣與司澤並排坐下,自嘲地說道:“還是來晚了一步。可惜歲合不願讓我太早出門,他說清晨露水太重,寒氣太甚,容易受涼。不過這裡的風景真的好美,能看到這樣的景色,也算是值了。”
司澤淡然說道:“你那是還沒見過日出的景象。日出的時候,天空一半是淡藍,一半是金黃。大地上也是一樣,一半黯淡無光,一半閃爍著金色。那黯淡和金色的界線,從最遠處的山頂上,慢慢地向這裡靠攏。越過樹林,淌過河流,最後才來到腳邊。”
羊子惜偏著頭,雙眸含笑地看著司澤:“真的是這樣嗎?”
司澤回憶了下,說道:“也不是。有時候日出特別的快。前一刻才看到太陽在山谷處露出明亮的邊,結果一眨眼,整個圓日就已經躍到半空中了。”
“原來日出也是會變的。”羊子惜若有所思地眺望東方,輕聲說道,“司澤,你說太陽到底是從哪裡升起的。你去過岱嶼山,或許再往東去,就能把太陽摘下來了。”
司澤搖了搖頭:“我不想去東方,也不想把太陽摘下來。”
羊子惜連忙問道:“為什麼啊?”
司澤皺了皺眉,答道:“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
羊子惜莞爾一笑:“那你想做什麼呢?”
司澤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答道:“修行。”
羊子惜又問道:“然後呢。”
司澤想了想,回答:“成仙。”
羊子惜繼續追問道:“再然後呢?”
司澤疑惑不解地說道:“成仙之後,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吧。”
羊子惜還不死心:“所以呢,當你成仙之後,你最想做什麼。”
司澤又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答道:“不想做什麼,就這麼曬著太陽,什麼都不用考慮吧。”
羊子惜嫣然一笑:“那你現在已經在這麼做了呀。”
司澤忍俊不禁:“也是。”
不過,司澤又立刻收斂起了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
羊子惜對司澤的反應毫不意外,柔婉地說道:“司澤,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笑。”
司澤故作鎮定地說道:“哦,是嗎?”
羊子惜見司澤一臉別扭,卻更忍不住想逗他一番。於是,羊子惜情真意切地說道:“司澤,你以前總是披個黑袍子,還把帽簷壓得那麼低。我可不喜歡你那副模樣了,因為我覺得司澤你長得好看,幹嘛非要把眼睛鼻子藏起來,只勉強能看清一張嘴。”
司澤不理會羊子惜,可是羊子惜還是看出他臉頰上已經染上了別樣的色彩。羊子惜嘴角上揚,感慨地說道:“不過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了。司澤,你把大半的臉遮起來也無妨,因為啊,只看你的笑容也就足夠了。”
司澤倏地起身,結結巴巴地說道:“日出,日出沒有了。風景你應該也看夠了,我們回去了。”司澤說完,就疾步往下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