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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南村村口的泥地,是村裡孩童們最愛聚在一起嬉戲打鬧的地方。這裡開闊寬敞,地面又軟和,即使摔倒也不會傷到,只是在衣服上留下痕跡。幸好,負責給孩童們洗衣服的母親們從來不把這當一回事,孩童們打鬧起來自然就無憂無慮。
溫暖的陽光總是伴隨著孩童的影子,一起出現在這裡,鮮少例外。即使到了寒冷的冬日,孩童們也只是換了些新的玩耍花樣而已。
不過今日,孩童們卻沒有一如往常地在這裡互相追逐玩鬧。他們依然過來了,卻都站在泥地邊上,眼睛鼓得大大的,看著泥地中央那個揮著一把黝黑長劍的外來人。
黝黑的長劍,是在珠櫝袋中蒙塵許久的天地劍。揮劍之人,是重新煥發榮光的田生。
自從來了壽南村,田生的身體日益好轉,真氣的運轉逐漸恢複如常。只是經此一難,內力損失嚴重,體內的真氣更是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修為大減,比當初跟著阿景離開家時還要差上幾分。
對於這一結果,田生和阿景其實並沒有太過失落傷感,反而是青望和榣音兩人頗為懊惱和惋惜。不過見田生自己都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二人自然不能多言。
田生並不是有意想要霸佔這片泥地。他一大早就起床過來了,那時這裡只有兩三個精力充沛的小男孩在打鬧。田生找了個離男孩們稍遠一點的空地,專心地揮起劍來。雖然招式稍有生疏,內力也比之前遜色很多,但好在田生心志堅定,從容淡然,因此沒有耗費太多的心神,就已沉浸在修行煉氣之中。周圍的歡聲笑語沒有讓他分心,反而感覺更加暢快淋漓。
等他練完一套劍招後,才發現泥地四周已經站滿了小孩子。還有幾個大人,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田生羞澀難當,想要離開,卻又被大人和小孩一起勸了回來。在村民們的誠心挽留下,田生最終妥協了,村民們的一番好意,還是不要辜負的好。
實際上,村上也不僅僅是出於好意,他們對田生的修行十分好奇。田生不過是在泥地中間舞劍,四周的大樹隔得還有好遠的一段距離,卻不時地沙沙作響,聲音格外清脆。
今日泥地上空飛翔的鳥兒也好似比平常多了一些,它們歡快地鳴叫著,像是在回應樹葉,又像是和樹葉一起,譜著一首動聽的曲子。泥地上還會毫無徵兆地揚起陣陣疾風。疾風撲面而來,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害怕,那只是比和煦的春風走得更快了些而已。村民們聽著大樹與小鳥的合奏,感受著拂面而來的舒適,愜意無比。
阿景正和村民們一起,在一旁看著田生舞劍。不過她並沒有其他人那麼自在。心中思緒萬千,田生能繼續修行,對她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如果田生能一直這麼安心地修行下去,最後一定能飛升成仙的吧。她不該再拿自己的事情困著他,礙著他。或許,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和他道別。
想到這,阿景又猛地搖了搖頭。田生的病還沒有好,使不上力,真氣阻滯的情況偶有發生。而且,她始終對任風以及任風那來路不明的丹藥有所擔憂,還是等田生完全恢複了以後再和他說吧。
榣音聞聲趕來,正好看見阿景獨自坐在樹蔭下搖頭。榣音躊躇了下,還是朝她走了過來,隨意地理了理衣擺,也學著阿景的樣子,抱著腿靠著大樹坐著。
阿景對榣音的到來有些訝異,訝異過後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是太小心眼了。
自從那次不算愉快的夜談之後,兩人再難好好地說上幾句話。阿景每日很早就起床,趕去任風的醫館。雖然嘴上說的是去照顧田生,其實她一天下來也沒和田生有過太多接觸。田生能下地之後就帶著天地劍出去了,阿景卻整日待在醫館。有人來找任風看病的時候,她就幫著任風照顧病人,燒水拿藥。沒人的時候,也不會閑著,這裡打掃打掃,那裡檢查檢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阿景是任風的徒弟。
榣音這邊也沒有閑著,她憑著為壽南村出力的藉口,整日到各家各戶去串門,從破曉忙到黃昏,還樂在其中。
這樣一來,榣音和阿景兩人雖不是有意避著對方,但也沒有必須要找對方的理由,所以這段日子再沒有正兒八經地交談過。但其實,有時候想找某個人說幾句話,並不一定需要什麼理由的。
就像現在,榣音坐下來,和阿景肩並肩之後,才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想要告訴她,但那些話,又似乎都不重要,還不如瑣碎的閑話。
就在榣音有些後悔這麼冒然地靠近之時,阿景突然轉過頭來,誠懇地說道:“榣音,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知道你是看我不對勁,才好意關心我。我那時實在是太心煩了,說了那些話,傷害到了你。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榣音愣了片刻,才莞爾一笑道:“阿景,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也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我這人就是太自我了,根本不知道顧忌別人的感受。那日明知道你心煩,想要靜一靜,我還一直吵個沒完,非要得到想要的答案。阿景,我不知道你在煩些什麼,我也不會再追著你問。但我想你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若你需要什麼幫助,盡管來找我,可不許嫌棄我沒用哦。”
阿景也笑了起來:“恩,好。榣音你怎麼會沒用,你看你把青望還有護衛們照顧的多好,個個養的白白胖胖的。你老實說,你騙著壽南村的村人給了你多少糧食。”
榣音立刻嬌嗔起來:“怎麼能叫騙呢?這最多叫哄。不對,我也沒有哄。壽南村這裡土地肥沃,草木繁盛,村裡家家戶戶都有足夠的存糧。他們大大方方地給我,我只是沒有拒絕而已。”
榣音說完,頭枕在腦後,靠在樹幹上,感嘆道:“這壽南村真是個好地方啊。”
阿景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笑著笑著又突然停下來,疑惑地託著腮:“你說壽南村這裡沒感覺到多麼充裕的靈氣,怎麼感覺大家的日子都過得那麼豐裕呢?不止是村人,村莊附近樹林裡飛著的麻雀,跑著的兔子,也都不怎麼怕人,真是奇怪。”
榣音悠悠地說道:“動物不怕人有什麼奇怪的。村裡沒幾個獵人,大家各自種著地,養些家畜,生活已經很舒坦了。”
阿景還是疑惑不解:“我去過許多村子,都不像這裡這麼安逸。種地的收成有豐有歉,家畜也不是那麼容易養的。”
榣音不以為然,隨口答道:“可能他們看得開吧。壽南村大部分的人我都認識了,他們的心態很好,專注於眼前的事,辛勤勞作,沒災沒病,衣食無憂。能和喜歡的人這麼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阿景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榣音,希望你能早日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