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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岱嶼山千裡以外,有一座十層高樓,精雕細刻的欄杆、玉石砌成的臺階,用紅木鏤空地描繪著鸞鳳飛鳥的窗戶,一切宛若畫卷中的景緻。皓月映在閣樓高處丹紅的圓柱之間,彷彿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
千月立在閣樓頂層的中央,她的面前是一塊樸實無華的四方形蒼色石臺。石臺前低後高,臺面向千月所站立的方向傾斜著,中心處與她胸口齊平。石臺上隨意散落著九九八十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栗色木珠。木珠表面圓潤無暇,卻不見木珠順著臺面滾下來。每一顆木珠都似乎與其他的毫無區別,穩穩地浮在石臺上,即使清風拂過,也一動不動。
千月右手撫上木珠,手中真氣流轉。八十一顆木珠隨著千月手掌的軌跡,各自變換著位置,發出窸窣的聲響。等千月收回手時,桌上所有的木珠已經整齊有序地排列出一句話:華、青已至岱,司尚未取器。
千月將雙臂抱在胸前,專注地盯著石臺。過了好一陣子,石臺上的木珠才又重新動了起來。每個珠子都似乎雜亂無章的亂竄著,但卻沒有一次碰撞與交疊,甚至連一寸的靠近都未曾發生過。月光照在石臺之上,又被木珠光滑的表面反射,隨著木珠的無窮變化,千縷萬縷的銀光在千月眼前交織閃爍,耀眼奪目。又過了好一陣子,木珠才全部靜止下來。原先的排列已經完全被打散,只在石臺中間留下一個碩大的、一筆一劃都工工整整,既飽滿又飄逸的“哦”。
千月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她真慶幸自己兩眼還能看得清。千月按捺住內心的不平之氣,右手如之前一般撫過臺面,轉眼又是一句:是否令司強行入洞。
這一次木珠沒有再來一場隨性所欲的表演,很快排成幾個字:千月,強行也不一定有回……
千月皺著眉,看著石臺上浮現的大半的句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石臺之上,但她實在不知道此舉除了能浪費兩人的時間與氣力外,還有何意義。千月很想就此打斷,強行灌入自己的真氣,但又怕這樣會破壞木珠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牽連,也只能氣鼓鼓地瞪著眼前沒收尾的話,對著這空蕩蕩的高樓發脾氣。果然片刻之後,木珠又四散開來,重新排列出:報的。
千月也懶得計較,大手一揮,問道:你要如何應對。
這回,那邊也果斷答道:山上事,自該山上人應對。
千月沒有再回應。她越過石臺,走到牆邊的木櫃旁,從櫃子上取出一張黃色的傳音符,向其中灌入真氣後,便看到符頁上清晰地顯出兩句話來。千月松開手,後退幾步,看著傳音符懸浮在空中,燃燒了起來,轉眼化為一團灰燼,向閣樓之外飛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千月望著灰燼離開的方向,正在出神,餘光瞟到身旁亮起了一道銀光,驚得她全身的氣血都彙聚在了手掌之上。千月不由地朝著強光的方向轉頭,才發現石臺上的木珠已經又歡快地舞動起來了。千月終於忍不住輕哼一聲,往門外走去,也不知道那人玩得個什麼勁,反正她到時間休息了。
阿景和田生送走榣音之後,很早就睡了。或許是今日實在太過奔波,打鬥又耗費了許多真氣心力,田生一躺下就進入了夢鄉。夢裡面,無數雙眼睛在他眼前掠過。有大的,有小的,有狹長的,有渾圓的,他忍不住嘿嘿得笑了起來,指著剛剛飄過去的一雙閃爍著粼粼波光的雙眸,喜滋滋地說道,還是這個又大又圓的才好呢。阿景聽到他的夢囈,一頭霧水,喃喃自語道:“又大又圓?看來田生想吃饅頭了。”
第二天清晨,阿景和田生下樓準備向掌櫃的要點麵食吃的時候,華霄、青望和榣音三人已經坐在大堂當中了。榣音見到二人下來,站起身來坐到另外一張空著的桌子旁,笑逐顏開地對他們招招手。阿景也朝她回以微笑,拉著田生就坐到榣音身旁,不解地問道:“公主,你怎麼獨自坐過來了?”
榣音聳聳肩,不在意地說道:“我這次就是跟著青望和華霄出來玩的,其他事情我才懶得管呢。阿景,你去的地方多,再給我講些有趣的事情吧。”榣音真誠地盯著阿景,“對了,你昨日不是給我講了那麼多奇花異草,兇怪神獸麼,真想親眼看看呀。阿景,我真羨慕你。”
阿景見榣音這麼興致盎然地看著她,不免覺得有些頭疼。她原以為榣音身份尊貴,才鮮少露面,而且榣音一定十分高傲,對像她這樣的尋常之人不屑一顧。昨日與榣音交談下來,她才發現,榣音從小就被國君看得很緊,不僅鮮少露面,居然一次都沒離開過王都附近,不是待在王宮,就是和青望華霄等人在王都郊外的載天山上修行,來岱嶼島還是榣音第一次跟著青望和華霄他們出遠門。知道阿景是個整日四處奔走的商人後,榣音便纏著她問東問西,聽她講述旅途見聞,兩人居然也就這麼熟絡起來。
阿景不想掃了榣音的興,笑道:“公主,你可別羨慕我,我見的那些算什麼啊。聽說上古時候,天下間的奇珍異獸比現在多了去了,眼下卻也只能在古籍裡,才能稍微感受一下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