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一個十萬靈石的古董花瓶,不光捨不得說一句重話,還要誇她做得好。
長離對松旬的翻江倒海般的心情一無所知。
她現在瓶子是沒得擦了,但是卻被插火棘果這件事引發了對藝術的熱情。
作為焉小九送她白色毛球的回禮,她決定親自給他做一個工藝品作為回禮。
長離讓松旬給她找了一些適宜雕刻木材,“要顏色淺的,木質不要太硬,也不能太軟……”
松旬照著她的要求,搬了一堆木材過來。
長離思索片刻,便化作劍形開始動手。
半個時辰後,長離看著手下削成四不像的木疙瘩,向松旬問道:“松旬,你能看出這是什麼嗎?”
松旬盯著木疙瘩看了半天,腦子一片空白。
他遲疑道:“這是……一個不太圓的木球?”
長離停頓片刻,將這個木疙瘩推到一邊。
“算了,這個沒發揮好,我重新雕一個。”
一個時辰後,長離再次向松旬展示她的新作品。
松旬苦思冥想了半刻鐘,才小聲道:“這是一個長腳的球?”
長離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眼神?”
松旬委屈地垂下栗色的大尾巴,尾巴尖在地上來回掃了兩下,揚起一片散落的木渣。
他的眼神本來就不好,要不然也不能把古董認作破花瓶,導致他現在都不敢出現在妖主面前。
確認松旬是真的認不出她的大作原型後,長離苦惱地繞著木雕轉了一圈,將它扔去和上一個木疙瘩作伴。
罷了,她再做一個新的,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長離抖落身上捲起的細碎木屑,對松旬嚴肅道:“松旬,這回你該認出來了吧。”
松旬撓了撓後腦,從未覺得壓力如此之大,就算面臨妖主的問詢,他都沒有那麼難以回答過。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仔仔細細打量了木雕一遍,才慎重道:“這是一個頭上長了兩個角的球。”
長離險些氣了個仰倒,她加重了語氣,“你再仔細看看?”
松旬似乎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隱隱的威脅之意。
他要是再答不上來,今日該不會被做成一鍋松鼠湯吧。
一時間,室內陷入一片尷尬的死寂。
長離甩了甩身上的劍穗,無奈道:“算了,我就不該問你。”
松旬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裡面的茫然之色幾乎要溢位來。
不是他說,長離姑娘雕的這幾個抽象派作品,不論換了哪隻妖來都不可能認得出。
長離也不氣餒,繼續跟那些木雕較勁。
她覺得認不出作品原型這件事,她和松旬的責任應當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