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茹本來想現在就將信送進去的,但是想想綰綰剛才的樣子,估計綰綰一定不想被打擾,於是就將信帶回了自己的房裡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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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綰綰擺弄著懷裡的小不點,“你是不是也很害怕我?”
綰綰那一日的樣子,就連小不點都目睹了,畜牲是不會說謊的,綰綰立刻就感受到了小不但心有餘悸的感覺。
“很恐怖是不是?”由於不記得當時的情景,總是綰綰心裡的一塊疙瘩,究竟她那一日是什麼樣子的,究竟有多麼的可怕,這個一團就彷彿是冬日裡的雪球一樣,在綰綰的心裡越滾越大,一刻都不讓她解脫。
綰綰失魂落魄地將小不點又抱進了懷裡:“要是那一再發作了,你一定要記另一些,有多遠就跑多遠,千萬不要回來了就。”
十歲的綰綰,就像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一樣,每說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滄桑,沒說一句話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完全沒有一個十歲的孩子應該有的精氣神兒。
“主人你這又是何苦呢。”
小不點就算是再害怕,也不是個懦弱的,何況它知道,綰綰本心是一個善良無比的人。雖說殺害了別人是她的錯。但是她自己所承受的折磨,絕對不比死去的人少。
“是啊”綰綰搔著小不點地小腦殼喃喃地重複著,“又是何苦呢。”
原本想將信轉交給綰綰的閔茹,在門口聽見綰綰又在和小不點自言自語了,心也是一下一下地疼著。複又看了看手裡的信,還是決定不再這個時候讓綰綰傷神了。
一來二去的,又是年關底下,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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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下了,為著王府之中最近都是怪事連連的,耶律清特意囑咐白音,這個年,一定要大辦,而且要辦的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的,來掃一掃這一年之間的晦氣。
綰綰的身子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見好,白音也關切地派人來說:要是綰綰實在不爽快,寒冬臘月的,就不用去這一趟了,行禮什麼的也就都省了吧。
其實言外意義,白音只是想說,綰綰是一個不詳之身,這樣的日子裡,還是不要到處走動了。
綰綰是個識時務的,又怎麼能聽不出白音話裡的意思呢。
閔茹擺弄著白音分配都愛綰綰房裡的用度,除卻一件紅色的新衣以外,沒有任何一件事配得上綰綰這個公主地位的。
於是嘴裡就不進埋怨:“二夫人也真是的,平時一碗水端得那麼平,怎麼就連她都這樣苛待起公主來了。難道就連二夫人都信了外面的渾話不成?”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以後,就連耶律清對綰綰的情分也與以前大大不同了,如今綰綰在耶律家的境況,真是大不如前了。
“算了,”綰綰現在哪裡還會在乎這些事情呢,左不過是一些吃的用的,只要餓不死,就是上天對她的恩典了,“挑些好的,拿回姐姐孃家去貼補貼補。”
綰綰心裡對閔茹很愧疚,閔茹現在就算是跟著已經懷了孕但是不受寵的阿美詉,日子都會比呆在這裡好過些的,就更不要說全都指著閔茹的家裡人了。
閔茹哪裡肯依,綰綰已是水深火熱的境地了,這個時候,她怎麼會來趁人之危呢。
“公主你這是哪裡的話,家裡又娘親和妹妹,平時做些針線活,過的還算是安生的。”
閔茹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但是卻沒想到招來了綰綰的神傷。
“是啊,過的安生,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啊。”綰綰的感慨不是空xue來風的,如果能選擇的話,她寧願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