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抱住了,但是其他的,墨淵就不能保證了。
“師父,”無名“咕噔”一跪在了墨淵身前,“求你一定要將綰綰醫好。”
綰綰才那麼小,無名怎麼忍心見綰綰就這麼落了殘疾呢。原本還是朝陽一般的年紀,綰綰已經承受了太多苦難了,要是還要讓綰綰搭上一條胳膊,老天也太過於薄待這個善良的姑娘了。
墨淵回過身,完全不去看跪在地上的無名。
墨淵空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卻一點也不懂的如何替別人著想。這一點,墨淵就遠遠比不上子騫。盡管子騫總是嬉皮笑臉的,但是在關鍵問題上,子騫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或者說,子騫在面前,比墨淵更加富於人情味兒一點。
“墨淵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子騫看著無名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背影,就算是看不見無名的眼睛,子騫也知道,那將會是一雙多麼真摯的眼睛,“聽你師父的話,快去拿毯子,莫要讓綰綰著涼了。她的風寒還沒有大好呢。”
子騫的話語,終於還是將無名安撫住了。無名從地上站了起來,顯得有些蹣跚。從始至終,無名的目光都沒有離開綰綰。
這一世,對於無名來說,眼前躺在床上正痛苦萬分的少女,已經深入他的骨髓,成為他一生的惦念了。
無名走後,原本攤在地上的子騫,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走到墨淵身邊,看了看綰綰,就坐到了一旁,悠閑地喝起茶來。
“你倒是悠閑?”墨淵背對著子騫,讓人聽不出是責怪還是嘲諷。
子騫與墨淵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從狼族脫離出來,早就是生死之交。子騫和墨淵早就做到了不用言語溝通的默契了。
“你故意支走無名,不是有話對我說?”
子騫跟墨淵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的,說著,子騫端著茶水,走到櫃子前面,從櫃子裡面抽出一張羊毛毯子,似笑非笑地,晃悠著丟給了墨淵。
墨淵回身將毛毯一撈,輕輕柔柔地蓋在了綰綰身上。
綰綰被毛毯覆蓋著,毛毯就彷彿撲在床上一般,看不出任何起伏。墨淵心下一疼,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綰綰竟瘦成了這個樣子。
看來正是如無名所說,自己親手將綰綰送回了龍潭虎xue。墨淵心念起伏,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你也會有心疼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子騫好笑地對沖著綰綰發呆的墨淵說到,“既然心疼,當初有何不偷龍轉鳳,將這可憐的孩子留了下來。”
原本子騫也是不能確定墨淵對綰綰的態度的,但是剛剛子騫在門口,就一直留心觀察著墨淵,將墨淵的緊張與關心全都看在眼裡。
這個墨淵,還真是能憋著,戲做得這麼好,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到大,子騫也是不能看出這裡面的端倪的。
墨淵又何曾沒有想過,將綰綰留在身邊,好好保護這個時間上唯一還與哈菲茲有關的生命。尤其是那彷彿精心雕琢過的面容,分明就是哈菲茲的複製版。又怎能讓墨淵置若罔聞。
“人命天定,一味的逆天而行,只會自食其果。”墨淵不與子騫分辨,將子騫手中的茶水奪了過來,“哈菲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墨淵略顯薄情的話,牽動了子騫的心。
“哈菲茲。”
子騫喃喃地說道。
墨淵同樣也具有讀人心智的能力,所以墨淵總是能毫不留情的戳中子騫的痛處。
子騫有些失態的愣在原地。
就在此時,無名拿著毯子回來了,看著已經裹在攤子裡面的綰綰,無名不由得一愣。
“藥爐偏僻,還是再蓋一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