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無名拉了拉韁繩,側耳聽著。
“我想再看一次日落,”回去以後怕是沒又如此愜意了吧。
“好。”無名將馬車停下,將綰綰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耶律清雖然高高壯壯的,但是綰綰很好的遺傳了母親的基因。個子嬌小,面板白嫩,芊芊玉手,絲毫沒有草原女兒的粗獷。無名雖不是草原兒女,但是小小的年紀已經身高五尺,加上自幼練武,魁梧極了。無名很輕易的就將綰綰託了起來,然後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他們兩個一早就出發了,走了多半日,綰綰也有些餓了。綰綰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對身邊的無名說,“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麼?”
無名低頭抱歉地看著綰綰,“因為只有半日路程,所以。”
是啊,從藥爐到“騰狼”部落不過半日路程,看看附近的景色,再又多半個時辰的路程,自己就要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了。
“等我一下,”無名將身上的狼皮坎肩脫下來放在草地上,讓綰綰坐在上面,“很快。”
說完,無名就向遠處奔去。無名的輕功還沒有到家,遠遠地看上去,身影略顯笨拙。綰綰看著無歪扭著的、一點點變小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化為苦澀。從小到大,除了娘親和阿爹對自己疼愛有加以外,無名是唯一一個如此待自己的人。盡管大娘和大哥都對自己都還不錯,不過是礙於爹爹的面子罷了,況且大哥他。綰綰晃了晃腦袋,就像墨淵曾經說過的,自己若是想要活下去,那麼就應該把之前的一切都忘記,露出一點點馬腳,都可能隨時送了性命。
綰綰等了很久,都不見無名回來,於是低頭揪著地上的嫩草。現在正值初春,乍暖還寒時候,冷還是冷的。但是從枯草之中鑽出的稚嫩的小草芽,還是證明天氣已經慢慢回暖了。綰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將嫩嫩的小草放進嘴裡,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等的久了,”無名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帶著劇烈的喘息,“都吃上草了。”無名將綰綰掛在嘴邊的嫩草拿了下來,“又不是小羊羔兒。”
“是啊是啊,”綰綰笑嘻嘻地看著無名,“真要變成大惡狼了。”說著做了一個很兇狠的表情。
原本還笑著的無名,聽了這話,臉色立馬暗淡,悶坐在一邊剝著手裡的野兔。草原上其實最難抓的就是野兔,它們很機靈,很懂得如何躲避人們的抓捕。可是肉質最嫩的也是野兔,而且口感也最佳。
“你又來了,”綰綰賴上了無名的肩膀,“放心,我說了會活下去的。”自從踏上回程的路後,無名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綰綰知道無名是在擔心自己。
“綰綰,”無名的大手扣住了綰綰的柔柔纖指,“你一定要撐到我變強,那樣我就能保護你了。”無名定定地看著綰綰,說得無比堅定。
“好,”綰綰笑靨如花地看著無名,她相信,無名是不會騙她的。而且,綰綰低眉看了看無名的心,他確實也沒有騙自己。
“無名也等到綰綰長大,”綰綰害羞的地笑了頭,聲音細若蚊蠅,“定嫁與你做妻子。”
綰綰害羞得不敢抬頭,沒有看到無名那苦澀的笑容。同樣是身不由己的小小生命,綰綰還稚嫩的沒有意識到,連保命都如此艱難的她,哪裡還有能力左右自己的婚喪嫁娶。
“你有火摺子麼?”無名將剝好的兔子穿在一棵枯枝上。
婉婉搖了搖頭,遺憾的看了看無名,託著腮可憐巴巴的看著新鮮的野兔,“只能看不能吃了。”然後嚥了咽口水,綰綰是真的很餓了。
“看我的,”無名自信滿滿的拔出長劍,撿來一塊石頭放在幹草堆裡,就在金石相觸的一剎那,火星四射,引燃了周圍的幹草。無名迅速的將火種丟到幹木之中,木頭就“噼裡啪啦”的燃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野兔的外皮就被燻黑了。
“無名學武是為了什麼?”綰綰在藥爐的時候,經常坐在石頭堆上看著無名練劍。無名每天都要練四五個時辰,知道再也拿不起劍為止。在綰綰看來,以無名的年紀,這樣的劍術已是非常難得了,但是墨淵和無名都對次十分不滿意。
墨淵十分不滿的將無名的劍打落,奚落無名是一個無用之人。然後拂袖而去,留無名自己無休止地苦苦鑽研。
綰綰曾經責怪墨淵以大欺小,墨淵的劍術出神入化不假,但畢竟墨淵年紀已經二十有餘,單單在時間上就勝過無名,跟不要提墨淵與身居來的“狼族”的耐力與靈活度了,這根本就不公平。
“為了活下去,”無名輕松地說著,“就像綰綰想要學醫術一般。”
“你知道了?”綰綰驚訝地看著無名。
“師傅已經答應收你為徒了,”無名指了指衣內的書信,“回去你便知道了。”
007 偷來的幸福
“嘗嘗,”無名掰下一個兔腿遞給綰綰。兔子肥極了,加上無名烤得恰到好處,外焦裡嫩,還冒著誘人的油光。
“恩~”綰綰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吃~就是。”綰綰頓了頓,“無名沒有放鹽巴。”綰綰又在兔兔上咬了一大口,滿足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