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聽到自己痴傻了的訊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綰綰閉著眼睛忍著笑意,墨淵這次說的話他可是聽懂了,讓自己裝傻子保命。還說什麼醫者仁心,這個主意可真是夠餿的。
“我現在為小公主施針,”墨淵說著,在布袋上抽出一根銀針,用火烤了烤,“這針下去,小公主定能醒來。”
好吧,綰綰心裡想到:我懂了,紮了這針,就不用再裝昏迷了。
可是,墨淵的針剛剛接觸到綰綰的人中,還沒有紮下去,綰綰就睜開了眼睛。墨淵的手不禁一抖,趕緊紮了下去。
“墨淵好醫術,不愧是第一聖手啊。”耶律清激動地握住了綰綰的手。
墨淵在一旁尷尬的擺了擺手,可是狹長的眼睛卻一直盯著綰綰,嗔怪她調皮差一點就漏了陷。
“綰綰,可還記得阿爹?”耶律清趕緊問道,墨淵剛剛說的話著實嚇到了他,他已經失去了哈菲茲,不能再失去綰綰了,這是哈菲茲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
“阿爹?”綰綰滿眼疑惑地看著耶律清。
盡管表面上裝的無知懵懂,但是綰綰的心裡卻難受的要命。耶律清盡管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綰綰分明的聽到了耶律清心碎的聲音。耶律清寵愛哈菲
茲,人盡皆知,哈菲茲的離開已經讓耶律清痛快哭難耐了,心愛的女兒又壞了腦子,真是禍不單行。
“是是,我是阿爹。”魁梧的耶律清跪在床下的毛氈上,那是他今年新打的虎皮,難得好皮料,他毫不猶豫的賜給了綰綰。
綰綰搖了搖頭,然後目光上移,看了看墨淵,再看了看後面成群結隊的女人們,“你們是誰?為什麼圍著我?”
“墨淵,”耶律清松開綰綰的手,給墨淵讓出位置,好讓墨淵替耶律綰綰檢查。
墨淵先是為綰綰號脈,再是翻開綰綰的眼皮,接著又檢視綰綰的頭,“大王,”墨淵站起身,退後一步,像耶律清恭敬地作了一個揖,道:“恕在下無
能為力。”
最後,綰綰被墨淵以需要進一步醫治為由,帶回了自己的藥爐,一來方便墨淵檢視病情;二來,這個家暫時對綰綰來說,不是很安全。
坐在馬車裡的綰綰不禁在想:這個墨淵看上去道貌岸然,真是看不出來是一個這麼會說謊的人,不過他說的一句話有道理,那個家,暫時是呆不得了。
還有就是,自己為什麼醒來以後就能讀懂旁人的想法了,而且墨淵還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002 轉換眸色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綰綰坐在一張交腳矮椅上,看著又開始為自己“診治”的墨淵,可是自己分明就沒有病,這不都是他教的麼,怎麼好像他也相信自己傻了似的。
“別亂動,”墨淵在綰綰的頭上拍了一下,綰綰就噤了聲。
綰綰來墨淵的窯爐已經有三日了,經過幾天的相處,綰綰才知道什麼叫做不要以貌取人。墨淵這個看上去清風一般的男子,實際上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霸痞子,綰綰這幾天可是沒少受他的欺負。綰綰的一行一動在這個男人看來都十分不順眼,他真是一刻不停地在挑刺兒,刻薄的性格和清秀俊美的外表,一點頭不搭配。
“又在心裡罵我了。”墨淵丟開了綰綰的手,走到書櫃翻起書來。
“你又知道了,”綰綰甩了甩衣袖,撿了糕點吃起來,“你到底在研究什麼?”
雖然自己沒有什麼病,但是墨淵這幾天又是檢視、又是翻醫書、又是研究藥材的,必定是有緣故的。
要說也是奇怪,綰綰雖然偶爾能知道墨淵在想什麼,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讀不懂的,但是這個家夥,似乎對自己的想法都瞭如指掌。
“救你的命。”墨淵舉著醫書,對這一根不明的草藥研究起來。
“故弄玄虛。”綰綰嘀咕道。這個墨淵,真是愛做戲。
不過墨淵有一點說的倒是對的,自己的性命確實堪虞。那天狠下殺手的不是別人,正式耶律清一直沒有所出的三夫人完顏阿美詉,這個女人是滿鷹部落的公主,接著自己部族的牛羊馬匹多,在耶律清面前作威作福。耶律清礙著部落之間的的利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卻更加助長了阿美詉的氣焰,原本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竟然演變成痛下殺手了。
“我很奇怪,”墨淵看著坐在一邊發呆的綰綰說,“你並未失憶,可你娘去世,為何從未見你哭過?”
是啊,綰綰心裡想著,自己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娘親死了,怎麼會不傷心。但是自己是從鬼門關裡走過一遭的人,眼淚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她現在要想辦法活下去,然後讓自己變得強大,才有機會為娘親報仇。
“你不像你娘親,”墨淵又說道,“她很溫婉,而你的眼神,戾氣太重,你還是個孩子。”墨淵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
綰綰沒有接話,言多必失,自己現在命懸一線,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小心,更不能輕信他人——盡管墨淵救過自己的命。但是最可氣的是,在墨淵面前,自己就連思想到要控制著,否則分分鐘就被拆穿了。
“師父,”綰綰和墨淵僵持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