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胡半仙鬆了一口氣,好險,他的酒保住了。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晚上。
陸長風等到夜裡亥時,訊息遲遲未傳回來。
就著昏暗的燈光,他反複翻看著這些日子收到的訊息,一片朦朧中,陸長風忽覺眼前一亮,一盞燈便放在了他的手邊。
“你怎的還沒有睡?”陸長風忙起身將林素兒身上的披風裹緊,雖說已經是夏初,慶高的夜晚卻是有些涼。
“我醒了睡不著便來瞧瞧,”林素兒笑著在他身旁坐下,“還在想什麼,有什麼事明日再辦也是使得的。”
陸長風握住了她的手,“嗯,我再等等,你先去睡,大夫說了,你如今是雙身子,熬不得的。”
林素兒噘了噘嘴,“你不在屋裡,我睡不安穩。”
雖說兩人被姜嬤嬤勒令分床睡,陸長風仍是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福利,那便是他必須睡在隔間的炕上,夜裡時不時過去看上兩回,姜嬤嬤只做不知。
陸長風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心,他還待要說話,外間又有燭火靠近。
陸長風心下一動,忙起身迎了出去,果然,門外便傳來了來寶的聲音。
“爺,訊息回來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門已經被推開,見林素兒也坐在書案後頭,來寶忙垂下眼去,只將手裡的密函遞給陸長風。
陸長風將用火漆密封好的密函小心地開啟,看著看著臉色便凝重起來。待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開始變青。
“怎麼了?”林素兒擔憂地看著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陸長風便看了一眼來寶,來寶會意,躬身退了下去,將門關好守在門口。
“素素,”陸長風嘆氣,“這回,沒有能探到木明知見的神秘人是誰,探子反而折損了十幾個,其餘的訊息都來不及送出來,只有這個,”陸長風將信封裡的一塊布料遞給她。
林素兒接過,就見那布料極其普通,上頭還帶著暗紅的血漬,巴掌大的布料上畫著一個簡陋的圖。
似獅非獅,似狼非狼,林素兒湊到燈光下看了許久,終是沒弄明白那是何物。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林素兒將東西遞還給陸長風,“也是探子送回來的?”
陸長風便將手裡的密函遞給了她。
林素兒蹙著眉頭看完,心底的疑惑更濃了,“那位叫木明知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便沒有其他的線索,光這個東西,實在叫人看不明白。”
陸長風苦笑,這位木明知的底細,他自然派人去查過,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家住何處,祖籍何處,親眷何人俱是一概不知,這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林素兒見狀就安慰他道,“也不急,只要他還是個活人便要出氣,咱們總能抓到他的破綻。”
她說著話,目光又在那圖案上滑過,腦子裡隱約有什麼閃過,快得她抓不住。
陸長風卻是暗暗嘆氣,此次已是打草驚蛇,下回若是再想查探,怕是難了。只是,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等到外頭再次敲響更鼓,陸長風便催著林素兒道,“不早了,咱們早些休息吧。”
林素兒抱著他的胳膊,兩人朝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