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鄔安寧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道,“誰讓你過來的?”
他一想到方才那些同僚看自己的曖昧眼神便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男子。
聶遠卻是淡定了許多,那人果然沒有騙他。
只要當著眾人的面,妹夫不敢對自己太過無理,早知道,他方才便不只顧著喝酒吃肉了。
“妹夫,”他打了個酒嗝,“我找你們找了好久啊,”聶遠一臉委屈,“妹妹前些日子只說自己嫁了人,給家裡的老子娘寄了點銀子,我娘聽了,哪裡放心得下,每日長籲短嘆的,我這個當兒子的就義不容辭了,當下便與兩個朋友結伴而來。”
“哎,要不是人家告訴我,我都不知妹妹生了兩個孩子,不行,”他大腿一拍,“我這做舅舅的,怎麼也不能空著手去見外甥,停車,停車,我要去買東西。”
鄔安寧看著聶遠裝模作樣幾乎鼻子都要氣歪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用了,你外甥好好的,不需你去看了,你住在哪裡,我讓人給你去收拾東西,明日便回去吧,也省得你娘在家擔心。”
聶遠眼珠子一轉,那本就少得可憐的智商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那怎麼行,怎麼也要見一見外甥,將來要是看到舅舅都不認識,會被人笑話的,還有妹妹,她離家好幾年了,我也要瞧瞧她好不好,回去也好與爹孃說起。”
鄔安寧的忍耐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限,“誰說妾室的兄弟是我孩子的舅舅了?來人——”
他低聲叫著人,車外立馬有人應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鄔安寧便看了聶遠一眼,“送送這位聶老爺,輕著點,莫要讓聶老爺傷到了。”
聶遠還來不及反應,人便已經被拖出馬車。
他拼命地掙紮著,還要開口說話,嘴裡已經被塞上了顆木核桃,他雙目圓瞪,肚子上便是一陣劇痛。
隨後,頭上,臉上,腰上,腿上,無一處不痛。
中午喝的那壺美酒頓時化作渾身的冷汗,肚腹裡也翻江倒海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縮成一團的聶遠發現身上的痛楚消失了。
“孃的,下回再敢來找我家爺,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小舅子,我呸,你的臉可真大。”
“別與他廢話,老爺說了,下次再敢跟上來,直接扔到河裡喂魚。”
聶遠縮在地上不敢動,待到身邊的咒罵聲遠去,他才慢慢地上爬了起來。
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聶遠眼裡閃過絲不甘。
“聶老大,聶老大——”
“老大——”
兩個男子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一左一右將聶遠扶起。
一人道,“老大,那些人做什麼打你,簡直沒有王法。”
“就是,你就應該把鄔大人的名號搬出來,看那些人還不得嚇得尿褲子。”
“媽的,下回再讓老子碰上那夥人,非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老大,你哪裡痛啊,要不我們去縣衙讓鄔大人給你出氣。”
兩人嗡嗡嗡地說個不停,聶遠的太陽xue跳了又跳。
他咬牙切齒道,“娘希匹,拼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他沒有小辮子抓,二愣子,小叄,我有事吩咐你們。”
“老大你說。”
“老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