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也露出譏諷之色來。
“上回刺殺的事,也與之脫不了幹系,殷家行事太過肆無忌憚,總有一日要惹皇上厭煩,”他冷冷一笑,又道,“昨日那殷家二郎在鬧市縱馬,皇上不過是斥責幾句,想來,殷家如今怕是正得意。”
“縱著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這強大的外戚也差不多到頭了,”胡半仙悠悠地道,“帝王心術罷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
話分兩頭,且說林素兒琢磨了幾日,總算摸到了要訣,一連窩了好些日子,這日清晨,她興奮地讓陸叔去請薛靖遠來。
待到薛靖遠到了,她迫不及待地將酒遞給他。
薛靖遠端著那杯微黃的藥酒,好笑地道,“你真真是——”
“別的咱先都不說,”林素兒催促他,“快嘗嘗,我覺得這回肯定能行。”
薛靖遠也不再多話,端起酒就喝了起來。
“怎麼樣,”林素兒期待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期待。
薛靖遠先是吸了吸鼻子,隨後又喝了一口,好一會才道,“藥材的味道出來了七八成,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眼睛亮亮的,滿臉驚訝地看著林素兒。
林素兒嘿嘿笑著,就將自己研磨了藥材,又反複浸泡的做法說了。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不過是多試了幾回,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薛靖遠臉上就滿是欽佩,“林姑娘的執著,薛某佩服得緊,依在下看,其餘的方子也不過是大同小異了。”
林素兒笑著點頭,“照這勢頭,咱們的酒水鋪子差不多就能開起來了,另外,還有一事,得讓薛大哥幫忙了。”
兩人就細細說起這酒鋪的事宜來,等到陸長風從外頭回來,就見林素兒難得地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喝酒。
他笑眯眯地坐下,打趣道,“怎的,今日撿到銀子了,心情這般好?!”
林素兒笑吟吟地點頭,“何止撿到銀子啊,我撿到了金山銀山。”
她將自己這段時日的成果說了,得意地道,“如何,是不是很厲害。”
陸長風見小姑娘一臉求贊賞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兩人說了些酒的閑話,陸長風就道,“我身邊有一個經年的老掌櫃,平日裡幫我管理些庶務,你的鋪子到時讓他去看著吧,定是錯不了的。”
林素兒聽得心下歡喜,“真的,你還有老成的掌櫃,是不是你鋪子裡的,給了我,你怎麼辦?”
陸長風輕笑,酸溜溜地道,“總比有人天天找個外人幫忙的強。”
林素兒立馬反駁道,“薛大哥不是外人,他如今與我是正經的合作,若沒有他提供的方子,我哪裡能釀出好的藥酒來,還有啊,到時在京城能不能推銷出去,還要仰仗他呢。”
誰家的名聲有薛神醫家的好用。
陸長風斜著她,“這麼一個好好的人坐在跟前,你怎的就看不見呢,我那些個同僚,多少還能賣上幾分人情。”
林素兒嘿嘿地笑,並不反駁。
他的臉面與薛家的能一樣麼,不過,這話,她可不會傻到說出口來。
“那便先謝謝陸大將軍了,”她像模像樣地起身行了個福禮,陸長風坦然受了。
林素兒暗暗好笑,這廝如今越發疲懶起來了。
可等那掌櫃一手操辦起鋪子,她才知道陸長風嘴中替他打理庶務的人有多厲害。
不過幾日功夫,林素兒的鋪子開張了,從選鋪面到鋪子裡的夥計,一溜事務,均被人安排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