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與陸小子的婚約?
他有些可惜。
跟著胡半仙,他也喝過林家釀的酒,確實夠勁,便是他家老子喝了他從南邊帶回來的酒也嚷嚷著讓他再去買個十壇八壇。
林素兒下巴一揚,“自然要賣,只是這京城不比姚山縣,我還未想出個章程來。”
“酒香不怕巷子深,”胡半仙砸吧著嘴,“你趕緊釀就是,我都等不及了。”
薛靖遠好笑地搖頭,“若說看病治病,我許是還能幫上忙,可這做生意,我真沒有法子。”
林素兒卻是忽的靈光一閃,她雙眼亮亮地看著薛靖遠,“薛大哥,我的忙,你肯定能幫上。”
薛靖遠臉上的笑漸漸斂去,他真誠地道, “姑娘說便是,只要薛某能幫上忙,絕不推辭。”
胡半仙也饒有興趣地看了過來,“小丫頭,別賣關子了,這酒早些釀出來才是正經。”
林素兒嘻嘻地笑,她問薛靖遠,“薛大哥,若是能做生意賺錢,你感不感興趣?”
“姑娘說笑了,薛某實在不是這個料。”
薛靖遠無奈地搖頭。
若是能做些生意補貼家中的用度,又有何不可。只可惜他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薛家雖說是世家,卻因著人丁興旺,又幾代不分家,幾十個主子擠在一處住著,公中每月給爺們的月銀也有限,說句不怕人笑話的,他這一房,一直都是在吃媳婦的嫁妝。
林素兒眨了眨眼,“若是隻要薛大哥出方子,生意上的事不用管呢?”
薛靖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薛家世代行醫,若是能給出幾個藥酒的方子來,我有把握能釀出藥酒來,到時,咱們分成便是。”林素兒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薛靖遠眼前一亮,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這不好吧,”他摸了摸頭,“薛家許多方子在外都是有流傳的,倒不值當什麼,我——”
“薛大哥就莫要客氣了,這事就這般定了,”林素兒拍板道,“我也不懂這些什麼藥,只要你給開出方子,咱們就能釀好酒,再者——”
她看著薛靖遠還要推辭,就眨了眨眼道,“也不是讓你白拿,到時候咱們的酒能不能在貴人圈裡賣上好價錢還要你幫忙呢。”
薛靖遠有些心動,可到底不好意思與林素兒這麼一個小丫頭分利錢,只道,“方子我寫給你,這銀子不銀子的事就莫要提了。”
胡半仙摸著胡須,看著薛靖遠這忸怩的模樣就道,“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沒個小丫頭豁達,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她說行就行。”
林素兒笑著點頭,“咱們得先立下契約書來,這生意啊,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的。”
她當即便開始說起細節來,在林素兒的堅持下,一份契書在胡半仙的見證下就完成了。
林素兒看著那墨痕尚未幹的契約,眼裡滿是笑。
這下好了,薛神醫家的小子上了她的賊船,還怕生意會不好麼。
她看著薛靖遠那張溫和的面孔,默默地道,“對不住了,薛大哥,咱們這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氣氛極其融洽,胡半仙已經開始催促薛靖遠,“你趕緊寫方子,也好讓小丫頭早日釀出酒來。”
薛靖遠也不多說什麼,拿過筆墨紙硯,沉思片刻,很快便寫好了幾個方子。
“這些是那古書裡都有的,你拿去試試,藥材也不算難尋,本錢低。”
林素兒對著那些個黃芪當歸暗暗唸了幾遍,蹙著眉頭道,“有沒有適合女子的方子,最好能補氣血美容養顏之類的。”
薛靖遠臉上就閃過贊賞之色,不愧是林掌櫃。
他唰唰又寫了幾個方子。
林素兒揣著懷裡熱乎乎的方子,只恨不得一蹦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