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陸長風將酒甕搬走,那小壺就替代了酒甕的位置。
木管口最後流出的一點酒水也被接住了。
陸長風這才發現,除了這個小壺,案桌上還放了另外一個小壺。
“這是做什麼?”他不由好奇起來。
前幾日蒸酒,他也在場,似乎並沒有這道工序。
林素兒將兩壺酒並排放著,又轉身去拿了三個酒杯。
先後滿上,遞給陸長風道,“都嘗嘗。”
陸長風接過酒杯各自喝了,忽然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
“上回我就發現了,最先頭出來的酒水與最後出來的都太淡了,只是當時時間太過緊迫,今天再試上一回,果然分開後酒水的味道更好吧。”
林素兒笑盈盈地將兩個小壺放好,又去端了案臺上的小碗。
“這是蒸之前的酒,陸大哥嘗嘗——”
陸長風試過所有的酒,笑道,“果然如你所說,最烈的是蒸過後中間那一段,頭尾處不好,太寡淡,沒蒸的最淡。”
林素兒聞言,微微點頭,隨後又道,“說到底,這個度還是沒有拿捏好,看樣子,我還得再試幾回。”
說著,轉身又去了庫房。
陸長風看了看還在冒熱氣的鍋,也跟了上去。
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兩人蒸了三鍋酒,林素兒一會搖頭,一會點頭,間或在紙上寫著什麼,就是陸長風的灼熱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全然不知。
眼看到了吃晌午飯的時辰,兩人這才驚覺時間過得太快。
林素兒洗了一把手,正要去淘米,就聽到外頭的可愛正嗷嗷嗷叫著。
兩人不敢耽擱,生怕可愛誤傷了人,哪知剛到堂屋,就聽到林果兒正指著可愛罵。
“你得意什麼,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我要是你,便要發奮讀書考狀元去了,到了這個歲數還是個白身,也不怕被人笑話死……”
她一張小臉氣得通紅,指著可愛的手也有些發抖。
林素兒與陸長風面面相覷。
這是指狼罵人呢!
林素兒上前去拉她,“你這是怎的了,可愛的脾氣不大好,惹毛了它,直接咬你一口。”
可愛這些日子跟林家眾人都已經混熟了,若說攻擊林家人那是絕無可能,可它的體型在這,除了林果兒天性喜歡猛獸,也就林素兒還能與它親近一二,便是屠山那般黏妹妹的人,也忙不跌跟著回了泰安鎮。
林果兒似乎終於將胸中的惡氣出了,這才目露兇光地瞪了一眼可愛不再教訓它。
可愛一朝得救,嗚嗚兩聲趴在陸長風腳邊不動了。
女人瘋起來太可怕了。
那邊廂林素兒就問林果兒,“你好好的,這是誰又招惹你了。”
林果兒憤憤不平地將事情說了,林素兒便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她今日出門去,又撞見上回在永樂樓譏諷她鄉下丫頭的男子,也就是如今與林家有生意來往的葉掌櫃的兒子葉鄯。
“他竟然還有臉說我不守閨訓整日在外瘋跑,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日日遊街串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頭來的小叫花。”
林果兒義憤填膺地數落了一頓葉鄯,將心中的憤懣不平吐了個幹淨,這才面露喜色地與林素兒說正事。
“二姐,我今日走了一遭,又給咱家攬到了生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