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苦笑,“爺,也是手底下的人不經心,有家糧商從咱們收糧開始也跟著收糧,後來,咱們的人去了幾回,他說什麼都不肯賣。”
“我想著那人也是個聰明人,肯定是想借此大賺一筆,也就沒強求,哪裡知道,說是上個月的時候,人家的糧食都賣給了林家鋪子,還有人說是那糧商送給林家的,分文未取。”
樊思元聽他說完了,眼中的興致更濃了,“我記得範文聰這個蠢貨便是栽在泰安鎮的一個小酒鋪,難道就是這個林家鋪子?”
中年男子點頭,“表少爺當時去泰安鎮就是想著在老爺跟前露個臉,只是沒料到踢到了鐵板。”
何止踢到了鐵板,如今還躺在床上認不清人呢。
樊思元扯了扯嘴角,“爺也閑著太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你親自去,到泰安鎮好好給我打聽這個林家,爺要親自會會他。”
鐵板林素兒哪裡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她滿頭大汗地放下手中的木鏟,示意程明將熬好的飯端下去攤晾。
一旁的林果兒則揹著手看著院子裡做活的婦人。
自從開始實行她二姐制定的那個章程,眾人分工明確,幹活的速度也更快了。如今,林家酒鋪請的工人算上程明,已經有二十人。
這二十人是一家人細細挑選過才決定留下來的,如今看來,他們的眼光還算不錯。
話少,手腳勤快,眼裡有活,都按照林家的章程一一做著活。
林素兒看著也滿意地點頭,隨後,她轉身去了庫房。
庫房如今又重新加固過,除了林家人,外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靠近。
雖然才不過三月,庫房裡的酒壇卻已經擺得滿滿當當。
林素兒徑直走向角落裡,她小心地揭開一個壇子,取了個長勺舀了舀,隨後小口地喝了一口,臉上就露出笑意來。
“二姐,這桃花酒就釀好了?”
林果兒伸長著脖子,眼巴巴看著那還飄著粉粉桃花的酒水。
“你嘗嘗——”
林素兒將勺子遞給她,笑眯眯地道,“與我想的味道差不了多少,大哥要高興壞了。”
林果兒依言喝了一口,連連點頭,“二姐,好香,又不辣,我喜歡喝。”
“明兒我送一壇去給符掌櫃嘗嘗,”林素兒蓋好壇子,就道,“若不是他送的糧食給咱家解了圍,只怕永樂樓那咱們都不好交代。”
林果兒點頭,“是這個理,人家都沒要銀子呢,白白送了十幾石,”又說起符家娘子,“不知道如今身體是不是完全好了,我上回過去,她都能下床走動了。”
林素兒笑了起來。
符家娘子因為一直沒有生育就落下了心病,她上門的時候,據說已經是臥床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那符家掌櫃拿了三七怎麼與自家娘子說的,不過幾日功夫,就聽說能吃一大碗飯了。
至於糧食,符掌櫃也是個爽快人,當日就答應幫著送到林家,且不收銀子。
“比起這些糧食,林姑娘送我的東西才是千金難求,往後只要姑娘開口,符某定是赴湯蹈火,不敢推辭。”
就這樣,藉著菩薩的光,林家與符家米鋪就這樣開始互通來往。
林家出了新酒,會讓人送去倆壇給符家嘗嘗鮮,符家得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也要讓人送一份過來。
有了符家在背後支援,林素兒家收糧的事從此再也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