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大笑。
平日裡他不高興的時候,別人都這樣哄他的。
買下屠家酒鋪的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日子在笑笑鬧鬧又滑過去幾日。
這日,林素兒剛從後院的庫房裡出來,就聽鋪子裡請的幾位大嬸在聊著鎮上的八卦。
也不知是誰先起頭說起了婦人間的葷話,話到最後,已經開始大談床闈間的那些事,幾個婦人說得正起勁,有眼尖的見林素兒出來了,連忙咳嗽兩聲轉移話題,“可不是那屠家閨女不要臉,因為偷漢子這事,那孫家如今都抬不起頭來呢。”
話題就歪到了屠家上頭。
林素兒本來提腿要走,聽到這裡,不由又停了下來。
有那會來事的婦人見東家感興趣,說話的聲音就更大了。
“有人說屠家今年肯定是犯了哪路煞星,這不,先是那老二斷了腿,接著鋪子又被賣了抵債,如今全家像是搬到劉家村去了,昨日我碰見那屠家婆子,哎呀,頭發都快要掉完了,見著人也不吭聲,埋頭便走……”
林素兒耐心地聽著婦人說著屠家賣了鋪子之後的動向,仍是沒有聽到她想知道的事,不由開口問道,“我記得屠家還有個傻大哥,他如今怎麼樣了?”
“嗐,這便不清楚了,不過如今他家老二是廢了,老大雖是個傻的,還能傳宗接代呢,我聽說那屠家婆子如今不張羅著給老二找媳婦反倒是要給這個傻子找媳婦……”
那婦人後頭的話,林素兒沒有再聽。
依著宋氏的脾性,應該對屠山會好點吧。
林素兒這般想著就去了前頭。
前頭堂屋裡,林果兒手指翻飛在算著賬本,林東子坐在他三姐對面,屏住呼吸巴巴看著算珠子噼裡啪啦上下動著,他一動也不動。
林素兒也不打擾這倆人,她拿起櫃臺上的幹淨棉帕子清掃桌面,林和安回來了。
姐弟三人都抬起頭來,林東子也不看他三姐打算盤了,飛快地跑到林和安跟前,又是搬凳子又是遞茶碗,這狗腿模樣將林素兒姐妹都逗得笑彎了眼。
林和安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來,誇了幾句林東子,後者這才依依不捨在對面的小凳子上坐下。
王氏端著一盆剛剛煮熟的板栗出來招呼大家吃。
林和安一邊剝著板栗給東子,一邊道,“今日那屠家酒肆開張了,不,應該叫好酒坊,我在外頭瞧了兩眼,裝潢得比原先屠家酒坊更雅緻了些,負責招呼客人的小二也精神。”
“好酒坊?”林素兒剝板栗的手便是一頓,“爹的意思是,還是個酒坊?”
說著,又覺得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傻氣。
原先的屠家酒坊用具一應俱全,這神秘的買家就是沖著酒坊來的。
“爹,好酒坊賣什麼酒啊,”林果兒咬著栗子道,“也不知道這家的酒水怎麼樣,跟咱家相比不知如何。”
林和安笑著搖頭,“我打那路過,酒香味倒是十足,看熱鬧的也不少,裡頭的客人瞧著不多。”
“肯定沒咱家的酒好,”林果兒大手一揮,當場便宣告道,“以後泰安鎮我林氏佳釀最大。”
不出半個月,林果兒便發現她的臉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