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的眼睛都紅了,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惡狠狠地道,“說吧,要什麼。”
林素兒笑眯眯地點頭,“姐夫果然是明白人,你既然與那孫家媳婦私通,想來是對我大姐不滿已久,這般吧,我林家也不是那不講理的,就與我大姐合離便是了,嫁妝咱們帶走,至於那些花費了的,我林家也不與你討要,就當我大姐這一年在你家的花銷。”
“我呸——”
肖婆子早就忍耐得很是辛苦,此時聽到合離的話,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場便道,“行,她林芝兒不樂意在我肖家,那便休了她回孃家,以我安哥的品貌,再娶個好的便是。”
林素兒眼皮都不朝她抬一下,只冷冷看著肖安。
肖安的目光在林素兒手中那隻荷包上游離了一陣,最終緩緩點頭,“合離便合離,嫁入我肖家這麼久一個蛋都不下,我還留著她做什麼,只是昨夜裡的事——”
林素兒冷哼一聲,道,“那便好,明日我就讓我爹孃過來搬嫁妝,昨日的事麼,你不要臉,我大姐還要臉呢,誰也不會說。”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肖安,只覺一陣膩歪。
她爹孃怎的就瞧上這麼個東西,真是委屈她大姐與這人過了一年多。
林素兒與肖安說定了 ,把荷包收進懷裡,頭也不回地就出了肖家。
直到出了白石莊,林素兒這才擦了擦手心的汗。
若那肖安母子狗急跳牆在肖家發難,她還真沒有勝算,好在那肖安惜命得很,明日,她大姐便解脫了。
她這般想著腳步也輕快起來。
那邊廂,送走林素兒的肖安臉黑得如鍋底。
一旁的肖婆子卻是在嘀咕,“好好的合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多對不起她林芝兒,還有那嫁妝,真給人家帶回去多可惜啊,我還答應了你妹妹給她留著林芝兒壓箱底的那枚梅花釵——”
“好了,”肖安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前些日子不是才給了你一兩銀子,你便用了去打釵子就是。”
說著,也不理會身後的肖婆子,回了屋一趟就轉身出去了。
“哎,你去哪裡,”肖婆子跟在身後顛顛道,“要吃晌午飯了。”
肖安沒有說話,很快便出了白石莊。
只見他先後進去了藥鋪與飯莊,最後拎著一個食盒去了縣衙。
打點過獄卒,肖安拎著食盒小心地走進了關押屠雨的牢房。
昏暗中,女牢中有個縮成一團的影子。
肖安眯起眼仔細看過,這才勉強辨認出是屠雨。
他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站在原地片刻,這才繼續往前走。
“我來看你了,”他蹲下身去,輕聲道,“嬌嬌,你受苦了。”
背對著他的屠雨忽然一僵,隨後心中閃過狂喜。
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牢門的方向奔去。
“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屠雨的手穿過牢欄抓住了肖安的胳膊,“我什麼都沒有說,真的,他們怎麼問我我都不肯說。”
她的臉上滿是見到情人的委屈,一雙早就紅腫的眼又開始流淚了。
不過這一宿半日的功夫,她流盡了這輩子的淚水。
“別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