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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鎮最西頭有一條幽靜的巷子,巷子兩旁種著四五株合抱粗的老槐樹,夏日炎炎之際,蟬燥鳥鳴,分外幽靜。
巷子往裡走,便能聽到隱約的鬧騰聲。
再走到盡頭,喧鬧聲更大,那一戶黑門黑漆的宅子裡,經久不散的旱煙味,酒水味,汗臭味,還有那讓人說不上來的人的味道撲面而來。
此時不過辰時,昏暗的大堂裡已滿是漢子,偌大的大堂內擺著七八張大大的八仙桌,每張桌邊上擠擠挨挨圍了十幾個男人。
年少的嘴上的毛都未長齊,操著鴨公嗓子高聲喊著大小,年長的須發發白,哆嗦著皺巴巴的手倚靠在大桌旁,彷彿下一刻便要摔倒。
這些人,大多臉上帶著詭異的潮紅,眼中也熬出絲絲血絲,烏青的眼袋掛在臉上,頗有些駭人。
在這一眾狂熱地叫喊著大小的男人中,有一年輕男子斜斜倚在門邊上,含笑打量著屋內一圈,目光在一處青灰色的身影上停住了。
男子扯了扯嘴角,慢慢踱步到那青灰色身影旁,彎下腰說了什麼,那青灰色的身影便是一僵,隨後手足無措地跟著男子出來走到了門外。
“屠哥——”
男子不安地搓著手,臉上還帶著宿夜未睡的倦色。
“永武啊,這兩日可扳回本了?”
林永武耷拉著頭,頹廢地搖頭。
“我交代你的事辦妥了,嗯?”
屠海只輕輕嗯了一聲,林永武的身子便開始顫抖起來,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屠海跟前。
“我,我,”他揪住了屠海的衣擺,“大哥,你再給我兩日,兩日後鎮上再無林家酒鋪,我保證。”
屠海揚了揚下頜,嘿嘿兩聲,一隻腳就朝林永武的右手踩去。
巷子裡頓時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賭坊內仍是一片喧鬧,並未有一人出來,便是那路過巷子的人也只是好奇地瞧了兩眼,飛快地便離開了。
慘叫聲持續了片刻,終於停息了。
“永武啊,”屠海蹲下身來,湊到林永武身旁道,“我聽說你曾經賣過一次堂妹呢,再賣一回,應是很趁手吧。”
林永武像只被煮熟的蝦子般,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聽到“賣堂妹”三字,身子又開始顫抖起來。
屠海踢了他一腳,“去吧,只要這回你辦妥了,前頭的事我也不與你計較,回頭再給你十兩銀子去裡頭翻本。”
林永武喘著粗氣,許久未說話,屠海卻是笑了。
他蹲在林永武身旁,用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好小子,這事也就你能辦成,動作利索些。”
林永武趴在地上沒敢再動。頭頂上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等到他疑惑地爬起來時,腰部被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
他頓時身子一僵,哆哆嗦嗦地道,“好…好,漢,我,我的銀子——”
“閉嘴——”
暗啞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