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兒嘴角微翹,這是怕她再遇上壞人罷。
林素兒想了想,放慢步子與陸長風說起了鎮上的流言,自嘲道,“真想不明白,竟然有人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倒是急壞了我爹孃。”
“我便不信。”
一直安安靜靜聽林素兒說話的陸長風忽然道。
林素兒腳下的步子一頓,她抬起頭去,卻見陸長風抿著嘴沒有再說話。
若不是自信自己的耳力極好,她幾乎以為是她聽錯了。
之後,兩人都未再說話,林素兒進了黃家,陸長風便離開了。
到了傍晚,林素兒才回到了鋪子裡。
林果兒最先迎了上來。
“二姐,如何了?”
林和安與王氏也看了過來。
林素兒喝了一口茶水,這才道,“許家說了,他們最多這幾日不會去其他鋪子訂酒,若是三日後這些流言還未平息,便讓咱家退了定金。”
王氏籲了一口氣,可隨即又苦著一張臉。
“雖說如此,可流言怎麼平息,咱們難道去找那屠家對質?只怕是會越鬧越大,就怕到時候事情解決不好,還累得素兒日後婚事艱難。”
林和安握緊了拳頭,“若是屠家還敢賴上素兒,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讓他們好過。”
林果兒卻難得地冷靜一回,“二姐,你說那胡半仙真能化解?!我今日去外頭打聽了一番,這胡半仙真對得起半仙的稱號,在鎮上極有名聲,便是縣城裡也有人慕名而來。”
林素兒點頭,笑道,“自然是厲害的,咱就放一百個心吧。”
上輩子,胡半仙在鎮上便停留了一年多,名聲比起如今,不知響亮多少,後來據說從京城來了一個大官尋他解命,胡半仙便忽然消失匿跡了,當時在鎮上轟動一時,多少人豔羨稱奇。
這輩子,林素兒除了投其所好並無他法,只是她也有些想不明白那胡半仙為何願意助自己。
“那咱們就好好等著吧,”林和安道,“夜裡我在鋪子裡守著,就怕有些人趁機搗亂。”
林果兒重重點頭,“爹說的是這個理,那屠家說不得還有什麼惡心的法子沒使出來呢。”
一家人說定了,王氏帶著三個孩子回了上豐村。
太平了幾日,林素兒與她爹林和安開始釀酒。
因為有了先前的經驗,這回雖加大了酒量,倒也未出岔子。
請來的婦人手腳利索,那揀米淘米之事做來比林素兒更熟練,只是也有那打著小算盤的,藉口給林家幫忙,賴在後屋不肯離開。
林和安便有些憂心起來,他偷偷拉著女兒道,“這些人做事是假,想偷師是真,這般下去,咱家的酒只怕又要賣不起價錢了。”
他想到了上回林素兒姐妹在鎮上賣晌午飯之事,因為效仿之人太多,到了後頭,那午飯壓根就賺不到銀子。
林素兒卻是眨巴著眼,笑眯眯地道,“若是釀酒只這般瞧著便會了,那咱村裡就不止張爺一人會了。我聽說,他那兒子如今還只學了個七七八八,釀出來的酒不是味道不對便是色澤不好。”
林和安想了想,放下心來。
他也跟著釀酒好幾回了,若讓他單獨來做,只怕也沒有把握釀出好酒。
“那便好,就讓他們瞧著吧,沒得倒顯得咱小氣,”林和安鄭重其事地道。
林素兒抿嘴笑,誰說她爹是個老實沒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