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咱們如今推去賣的吃食越來越少,再到下個月,是不是一份也賣不出去了啊,”她沮喪地收拾著碗筷,小小的臉上滿是愁容。
林素兒笑著去捏她的臉,“別皺眉,會變醜,”她眯著眼道,“這生意本來就不是長久之計,咱們也就是最先想到,這才佔了些便宜,別憂心,還有其它法子賺錢呢。”
高寡婦也道,“可不是,別人也不傻,這日子久了,算盤一打,見著有賺頭,還不得都一擁而上,”又戲謔道,“你也莫苦著臉,這生意不好,我不要那五文錢租金便是,”說完,還朝林果兒眨了眨眼。
林果兒倒不好再抱怨了,三人都笑了起來。
就這般,兩姐妹無可無不可地每日來鎮上賺上幾十文錢。
林素兒早早地便比劃著讓他爹準備做釀酒要用的器具,只是日子一日日過,地裡的農活更多了。
林素兒姐妹幹脆停了鎮上賣吃食的活,趁著天氣好,跟著爹孃忙地裡的活計去了。
鬆土播種玉米,一株株栽種黃瓜茄子苗,栽種西瓜苗,還有夏日裡孩子們愛吃的各類瓜類,只忙得個腳朝天。
等到林素兒全家給那幾畝地除了雜草,日子已經到了四月下旬。
這日下午,林和安去老宅子那邊回來,帶回來了不好的訊息。
大堂哥林永文沒有考上秀才。
老宅那頭都炸開了鍋。
聽到訊息的林素兒卻是撇了撇嘴,這算什麼,前世裡大堂哥又考了兩年,直到她身死,他還是個童生。
“孩子她爹,永文真沒有考上?”
王氏有些詫異,“不是說永文的先生說他的學問極好,考秀才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麼,還花了那麼多銀子打點先生,都打了水漂啊。”
林果兒輕哼一聲,“可不是,那銀子扔到水裡還能聽個響聲呢,大堂哥倒好,嘖——”
林和安沉默了許久,只道,“爹的意思是讓永文在鎮上去坐個館,每個月能賺點錢不說,還能溫習功課。”
那不是挺好?!
王氏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可看到自家男人那難看的臉色便知道這事定是沒成。
林素兒搖頭嘆氣。
他爺也太高看他家大孫子了,先不說那館裡頭收不收童生,依著她大堂哥那目下無塵的清高性子,哪裡會願意去賺這俗物。
一家人坐在堂屋裡為著這到手的秀才飛了心疼,林和安又說了另外一個訊息。
“我過去的時候,弟妹在屋裡哭。”
啊?
比起林永文落榜,這個訊息顯然更有沖擊力。
張氏是什麼人,只有她把人氣哭的份,何時見她落過淚。
“難道是因為永文沒考上?”
王氏嘀咕道,想想又不大可能,永文又不是頭一回考秀才了,照這說法,張氏還不得早早就哭瞎了眼。
林和安搓了一把臉,低聲道,“是蔓兒出事了。”
林素兒與林果兒對視一眼,頓時坐直了身子。
“蔓兒前幾日小産了。”
林和安這話一出口,屋子裡頓時響起了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