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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陳婆子頭痛欲裂地睜開眼,就見外頭天光已經大亮。
她抱著頭昏昏沉沉坐起來,腹中卻是咕咕作響唱起了空城計。
“她娘,她娘,”陳婆子口幹舌燥大聲喊著媳婦黃氏,屋外卻還是靜悄悄的,就是連孫子的嬉鬧聲也沒有。
她心下一驚,飛快地下了床,趿拉著鞋子就猛地去拉屋門,院子裡一片寂靜,除了養在院子裡的幾只老母雞在咯咯叫,再沒有其他聲音。
難道黃氏真的帶著孫子回了孃家?
陳婆子沒由來心下發慌,等那個孽障回來,只怕還有的鬧。她也顧不上渾身的不舒服,提腿就要出院門。
就在這時,院子外忽然有了動靜,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
陳婆子凝神細聽,似乎聽到她兒子的叫喚聲。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剛要往外走,喧鬧聲更大了。
“啊,痛死老子了,這幫畜生,等老子時來運轉,把他們的褲衩都要贏回來,啊啊啊,你們輕些,痛死了……”
只見陳二狗鼻青臉腫地被兩個漢子抬著正往院子裡走,媳婦黃小蘭紮著手焦急地叫喚著孩子他爹。
陳婆子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就跌倒在地。
“娘,你快讓開些,”黃氏看著陳婆子擋在門口,忙一個箭步沖上去推開她,“孩子他爹被人打了,哎,這裡,”她回過頭去招呼身後的漢子,“把我當家的抬到這屋裡去。”
很快,陳二狗就被抬進屋裡,放置在床上。
陳婆子踉蹌著跟在幾人身後也進了屋,她的目光落在兒子那張腫得跟豬頭似的臉上,哆嗦著指著陳二狗曲著的腿,問道,“這,這是怎麼了,哪個天殺的打了你,娘這就去為你出氣——”
“娘,”黃氏不耐煩地打斷她,“去屋裡拿幾個銅板出來,給這倆大哥跑腿費。”
陳婆子偏了偏頭,就見那兩結實的漢子正笑咪咪地看著她。
她不敢再耽誤,當下回了自己屋裡拿了錢打發了走了那兩人。
“這是怎麼回事?”陳婆子一面心疼地給兒子擦著臉,一面問道,“你又跟那劉家小子打架了?”
陳二狗聞言猛地推開他孃的手,“你別囉嗦,”他嗡聲嗡氣地道,“屋裡還有多少錢,明日鎮頭那賭坊的人會上門來要錢,要是不給他們,你兒子我這隻手是保不住了。”
說著,舉起那隻紅腫不堪腫成蘿蔔似的手給她娘看。
明日要是拿不出銀子來,他連這蘿蔔也保不住了。
“娘,你就可憐可憐兒子吧,”陳二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淚都要落下來,“這幾日我可真是背到姥姥家了,等我好些了,得去找算命先生給我算算,是不是今年命犯太歲……”
陳二狗還在嘮嘮叨叨說著,陳婆子卻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僵住在那裡不動了。
“娘,你到底還留了多少銀子,”陳二狗口都說幹了,他娘還是沒有反應,不由提高聲音道,“你留著那些錢做什麼,等你死了還不是給我的,不如現在就給了我,還省些事。”
陳婆子猛地抬頭,一個巴掌就朝陳二狗抽了過去,“畜生,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