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這才想起,夏文絕不是秀才嗎?什麼時候成了夫子?白日裡他還和大乾的秀才交流呢!怎麼幾個時辰不見,夏秀士就成了夏夫子?據聞,他數月前還是一個童生,滿打滿算,他從童生成為秀才不過兩三個月,現在怎就成為夫子?
那些家丁不由深感無力,忽然有避世想法“我家大人在官位上也呆了那麼多年,到現在也才是夫子大夫),按照他這樣晉級的速度,豈不是明年就超越趕上)我家大人。由此看出,年輕人正崛起,老一輩的還高居要位,就算謝儒不動手趕人,我家大人又能再為官多久?要是弄不好像鄭常那樣有何不對,被貶他地,豈不痛苦?不如主動退了,在南都風流之地安居。”。
他們片刻想了很多,神色複雜的看著夏弦車駕遠去,那輛豪華的馬車,那雪白的大馬,似乎在眼中越發刺目,直將淚水流,像是看著正午的太陽刺目。
只是,權力是毒藥,拿得起,誰捨得,或者說誰敢,輕易放下。有權天下僕,無權天下敵。人啊!總是要為自己性命,自己生活多考慮一點的。
“這南都,要變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紛紛尋找來源,卻沒有找到。但各自心底都默默道:“是啊!這南都,要變了。得趕緊知會自家大人一聲,將來也好在風雲際會之中佔得先機。這個夏文絕,不能等閑視之,必須打聽清楚和謝儒什麼關系。”
“難道夏文絕是謝儒的私生子麼?”
惡意者嘀咕一聲,趕緊閉嘴,四面看看,周圍人目不斜視,這才鬆下心。謝儒一生幹淨,不求名利,不喜美色,至現在也未曾娶妻,他可是九百歲高齡,以至於人們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嗜好。
謝管家牽馬走在前,耳邊聽著那些議論,心底也嘆息。不知不覺,謝儒都九百歲了,他不娶妻,也的確令人想的多了。只是桃花雖美,又有哪一片是我所喜愛?
他牽著馬,想到往事,心底發酸,張口唸道:“梨花飛落江千尺,岸頭春媚長相望。彼去那頭墨南都,少女一別已作娘。三十三年黑發白,官居頭品宴世人。孩兒親指俊男子,老婦深嘆默不言。”
他念的投入,夏弦被捲入意境,看到的是少女在江岸和少年作別,少年奮發,終於考上功名。三十三年過,少年官居首位,回鄉大擺宴席,當年的少女已經變作老婦,拉著自家的孩子赴宴。孩子無知,指著大人問“他是誰”。老婦默默無言……。
她老了,他還在年輕,不知道這時候的年輕,可否和當年年輕時一樣?
夏弦已經是夫子,有能力擺脫此意境,只是他不忍斬斷。大約,謝管家,這位老人,他想起了什麼曾經,緬懷逝去的日子而已。
看著眼前一幕幕,夏弦不由想到一句話,千百年女子傳唱的一句詩“有情每尋常家子,負心多是讀書人。”。
感情豐富的姑娘,最好找一尋常人家,莫要和那負心的讀書人有甚牽連。夏弦苦笑,自己何嘗不是紅顏牽掛,左寒煙,她現在怎樣了?
想著想著,想起多少讀書人高中功名,拋棄糟糠之妻,負心到了極致。山盟海誓,不抵一紙休書。十年寒窗,大約狼心狗肺。
他想著想著,文思散發,驚動了謝管家,謝管家立刻收回文境,道:“些許感嘆,叫夏夫子看了笑話。”
“不抵事,如此文境,總是時間美好,夏弦有幸觀之,得慰平生。”
謝管家笑笑,若叫別人見了冷麵管家也會笑,會被嚇的血壓升高。親娘,難道是我看錯了?
一家子寒鐵臉,都是謝儒害的。謝儒不愛笑,他家裡人也就不愛笑,好個丞相府,整日安靜像是靈堂,有大恐怖。
謝管家笑道:“夏夫子若是有心上人,我倒是可以替你去說的,這張老臉,在南都也有幾分薄面,想必是能成。”
陳舟差點從車上掉下去,什麼情況?謝管家要給咱老師說媒?那兩個師母怎麼辦?
夏弦道:“前方可是謝儒所居?”
謝儒住在哪誰不知道,夏弦自然知曉,不過是岔開話題而已。
謝管家深深看了夏弦一眼,道:“自然是謝儒所居。”
他牽著馬走,夏弦也沒有坐馬車,跟在謝管家身後步行至此,他心底微微火熱,將要見到南國傳奇,卻聽謝管家哼歌。
“阿妹喲……”
好懸夏弦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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