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過藝術類大學,知道墨色分為濃淡幹濕焦,那是國畫中的技法。想到這裡恍然大悟,畫藝也包涵在書科內,卻是自己思想太侷限,完全忘記了。
再回頭看那些題目,很多都和繪畫沾邊。
“工整落筆,薄色施法,七出而成,謂之?”
他提筆寫下“素色工筆。”
也就是工筆畫,不過這世界另有叫法,作畫方法也略有不同而已。
開啟思路後,絕大部分題目都被他做完,留下的都是記憶無比模糊者。頭痛不已的夏弦揉著額頭:“我該好好補習補習了,這只是秀才考,若是考狀元,考官位,那又如何是好?所出的題目比這更難數倍,莫非束手回家嗎?”
另一邊,夏弦的學生可不一樣,劉英雖然性格有缺陷,好小聰明,但論及詩書,真可謂滿腹經綸。每一次考試,經義上他都能拿到甲,或者下甲,要不是策論和作文太差,他早就考上童生,遙望秀才。
童生考的題目比之秀才又簡單一些,對於他沒什麼難度,太陽剛落山時候,他已經將經義作完,收拾書桌,讓書仙捧著試捲上交。
非無比自信者不會在開考一天就將試捲上交,往往都是留到最後一天,多次檢查。
陳舟和劉英的考房門對門,看到他已經上交試卷,鬥氣之心大起,極快的將卷子答完,同樣上交。
秀才考的考場內,夏弦也看到對面書房有人交卷,那間考房內,正是孫劍。雖然沒有看見臉,沒有看見人,但就是有一股濃濃的挑釁味。
考試的人都知道,一個考場內,要是有人交了卷,沒交卷的考生就會心慌不已,恨不得立刻答完交了。從而導致自己心慌意亂,部分知道的內容也忘了,考的更差。
那是不是孫劍的心理戰術夏弦不知,他大考小考數百次,早就鍛煉出水火不浸的考場心理,慢吞吞的將題目做完,實在模糊的題目,只好留著,也許明天會想起來。
初秋的天氣還是有些冷,一床薄薄的棉被裹著身子,夏弦上床睡去。
睡不關燈,乃是考場規矩,李太守身為主考官無所事事。
要不是南律規定主考官必須是一城官職最高者,他早已撲到民生大事中。
他拿起剛交的試卷,取了米漿將名字糊起來。
糊名法已經用了幾萬年,從來是保證考試公平的最佳手段。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糊名法的道理依舊在通用,比如諸位現代的學生,若是早些年參加過考試就知道,考場中監考老師會讓你們將寫有名字的一邊折疊起來,採用的是和糊名法同樣道理。
他一邊糊名,一邊看作答,看到了孫劍,估摸著應該是甲等的評價,換算為百分制就是九十分。也看到了周文,周文應該是上甲,考的比孫劍更好。
偏偏沒有看到夏弦的名字,難道那小子這麼沒信心?還是考砸了?早上和女兒長談後,雖然女兒跺腳離開,他卻早已將夏弦作為女婿候選者。我李堂言的女婿,豈能不是滿腹詩書,只知作樂?
這樣想不是鄙視樂者,只是他喜好書者罷了。早些年他也是讀書出身,後來才改行成為一個算者,沒想一走不回頭,在算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到現在。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禮堂麼默默感嘆,看起來,這位候選女婿不是一個全才。想想也是,全才那麼多,宰相就不會只有謝行舟一人。
一夜患得患失中,在聖人塑像下糊名,他苦等到天明,交卷的考生越來越多,就是沒看見夏弦的名字,恨不得走到甲字一號房質問:“你在幹什麼?為何不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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