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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朝堂重臣,今日堂下草民,昔日高宅大院,今日茅屋小廳。
宋葉看著楊碩的房屋,茅草屋頂,土壤小院,覺得這句話最適合不過了。
“屋舍寒暄,讓諸位見笑了。”楊碩老臉一紅,備顯尷尬道:“因為突然告老還鄉,所以一切都比較緊湊,老宅子也沒來的及賣出去,所以只能簡單一點。”
“楊大人為官多年,難道都沒有一點積蓄嗎?”宋葉不由得好奇道,這楊碩怎麼說都是朝廷重臣,怎麼會沒有積蓄呢?
“朝廷那點俸祿,只夠草民養活一家老小,平時都是靠一點賞賜,但一下子匆忙,那些東西都沒有典當,所以這才落得如此狼狽,唉。”楊碩搖搖頭嘆氣道。
原來這揚大人是一個清官啊,宋葉心想道,這會兒已經進了裡屋,照樣的寒酸,而楊碩的愛子正躺在床上,面白嘴黑,典型的餘毒未清。
宋葉一個快步走到楊樹身旁,撩起袖子開始把脈,而一旁的楊碩緊張的看著楊樹。
“老爺,你回來了?”門外傳來婦女的詢問聲,想必是看到了門開著,卻又不敢斷定,所以很是緊張的試探性詢問。
楊碩聽到聲音,立即走了出去。
“夫人,樹兒有救了。”
“真……真的!”那婦人手裡的簸箕不經意的摔了下來,人直接朝著屋裡走去,楊碩也管不得簸箕,一把拉住夫人,噓了幾聲道:“夫人,聲音小點。”
“哦哦哦,好好好,我小點聲,小點聲。”婦人連忙點頭,手腳都變得輕巧起來,與之前的激動渾然不同。
“柳林,用輕功把他的毒逼出來就好。”宋葉送了口氣道,隨即看向楊碩和婦人:“兩位請迴避一下吧。”
“迴避?為什麼要回避?”那婦人前腳剛走進來,後腳就要被趕出去,瞬間大小姐的脾氣就出來了,楊碩急忙拉扯著夫人。
“好,我們迴避,有勞宋將軍和柳將軍了。”楊碩明事理,立即帶著夫人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為什麼……”婦人大聲嚷道,話還未說完,便被楊碩呵斥道:“閉嘴!他們這是在救樹兒!你一個婦人家家的,瞎嚷嚷什麼?”
“老爺……我……”那婦人頭一次被訓,瞬間委屈起來,楊碩見此,心腸軟了軟,將婦人摟在懷裡,輕言細語的解釋一番。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揚大人和夫人這情分好讓人羨慕。”柳林站在門口看著外面說道。
“行了,幹活吧。”宋葉朝著楊樹走去,一下子就將楊樹扶坐起來,看向柳林,示意開始逼毒。
柳林立即盤腿而作,雙手合一拍在楊樹背上,還是在運功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讓他們出去?”
“看到自己的兒子受折磨,做父母的都會難受。”宋葉悠悠的說道,柳林聽了一怔,隨即投入狀態開始運功。
隨著一股股氣流的注入,楊樹瞬間表情痛苦,臉色更加蒼白,而柳林滿頭大汗,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功製毒,最為快捷幹脆利落,卻也是最為消耗體力的。
“哇!”楊樹朝前一僕,一大口黑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柳林這才收功凝息,而宋葉立即接住楊樹,慢慢的扶倒在床上。
“你沒事吧?”宋葉安頓好楊樹,這才關心柳林,柳林虛弱的搖了搖頭。
“宋將軍?出什麼事了?”楊碩聽到了裡面的聲音,按捺不住擔心問道。
“沒事了,你們進來吧。”宋葉道,只聽“吱嘎”一聲,門立即被開啟,而那婦人一進門就尋找楊樹的影子,此刻楊樹有些許虛弱的躺在床上,嘴角慘留著黑色的血液,臉上慢慢紅潤起來。
“樹兒!”那婦人看著地上一攤黑血,心裡有些緊張,立即朝著楊樹走去。
“已經好了,靜養幾日便可。”宋葉看著緊張的婦人道,那婦人連連點頭,轉眼就要跪下,宋葉急忙扶起,這禮她可不敢接受。
“多謝宋將軍和柳將軍,犬子這命都是二位救下來的,請受草民一拜!”楊碩說完,未等宋葉和柳林反應過來,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不可!這禮太重了!”宋葉急忙雙手扶著楊碩,阻止了他的二次磕頭。
“揚大人快起來吧,救死扶傷乃行醫者本分。”宋葉開口說道,隨即一把扶起楊碩,眼睛轉了轉,低聲道:“如果楊大人真的想感謝我們的話,那楊大人可否找個無人處,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楊碩愣了愣,回頭看了眼楊樹和夫人,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便點了點頭。
宋葉跟在楊碩身後,進了另外一間屋子,楊碩將門關上,道:“宋將軍要問什麼就問吧。”
“多謝,我這是代替王爺問的。”宋葉行禮道:“楊大人身居高位,為何突然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