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宏,你回來了?”只有在私下裡,伯服才會這般稱呼拓拔宏。
“嗯。”拓拔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一雙暗淡的眸子,低下去的腦袋,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伯服也不好打擾,坐在門前的亭子裡,而拓拔宏也緩緩走來坐下。
兩人相視而對,伯服看著拓拔宏的眼睛,道:“太師說什麼了?是不是準備殺了拓拔烈?”
“你……你怎麼知道?”拓拔宏有些驚訝的看著伯服,嘴巴張得老大,而伯服拿起桌子上的綠茶喝了一口,輕笑了兩聲,道:“拓拔烈騙了全鮮卑人,也騙了太師,還膽敢謀朝篡位,你覺得太師會不會殺了他?”
“嗯,太師確實這般與我講。”拓拔宏聽著伯服頭頭是道的話以後,不由得覺得伯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以為伯服只會天天打獵玩樂,沒想到伯服居然還能分析的如此天天是道。
“阿宏,你不用擔心了,這下子有人幫你解決拓拔烈了。”伯服笑著說道,隨即起身回了屋子裡,拓拔宏小坐了一會兒,隨即也回了屋子。
夜,月上柳梢頭。
伯服和拓拔宏已經悄然熟睡,而院子的另一邊,宋葉騰的爬上院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勘察著四周,彷彿一隻做賊的老鼠一般,等到夜深人靜後,宋葉這才騰的一下跳下了城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被人跟蹤了……
男子看著前面上蹦下跳的宋葉,一雙狹長的眸子不由得眯了起來,卻並沒有打擾到宋葉,而是不緊不慢的在宋葉身後跟蹤。
宋葉來到一座大院子後面,正是安置小翠等人的院子,原本想要溜進去的宋葉突然蹩見了牆角的一道影子,宋葉突然警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隨即掉轉方向,而身後的影子又跟了上來,宋葉這才確定自己被跟粽了。
“呵呵,這麼愛跟蹤,那我就繞死你去。”宋葉隱隱有些不悅,嘴角上揚邪笑一番,隨即踮起腳尖朝著城北而去,身後的人見了也緊跟著。
宋葉繞著城北城南好幾圈子,身後的人跟著跟著就跟丟了,這會兒不由得懊惱,在一抬頭,就看見宋葉真真的站在那人眼前。
“哇、有鬼!”那人見著宋葉大叫道,正欲離開,卻被宋葉一把抓住。
“伯大人三更半夜不睡覺跟著我做什麼?”宋葉看著那人的樣貌有些眼熟,仔細一觀察,才發現那人正是伯服,宋葉不由得怒火中燒。
而伯服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宋葉的怒氣,心裡不由得驚訝宋葉居然這麼快就找出了自己,訕訕道:“宋姑娘半夜三更外出,我家拓拔宏怕是宋姑娘出了什麼事情,特地讓我出來看看,這不,一下子就讓宋姑娘發現了,呵呵。”
將髒水全部潑到拓拔宏身上,伯服感覺很爽。
宋葉不語,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現下伯服在一旁,宋葉也沒有辦法去找小翠,只好原路返回回了太師府,丟下伯服回了房間就睡覺,而伯服碰了一鼻子的灰,摸摸鼻子就走了。
翌日,拓拔宏帶著伯服來到宋葉的院子裡道歉,宋葉卻是冷冷哼了兩聲,拓拔宏自然不會屈尊降貴,但伯服卻是毫不顧忌,死皮賴臉,宋葉被鬧騰的煩死了,這才隨便敷衍。
宋葉在太師府轉悠了幾圈,突然覺得這個太師會不會是南嶽人?為什麼這建築物和南嶽極其神似?宋葉兜兜轉轉幾圈,原本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碰上那位神秘的太師,但一連兩天都一無所獲。
宋葉便決定轉戰拓拔宏,想從拓拔宏那裡知道那個太師的訊息,但拓拔宏卻含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如拓拔宏所說,他也沒有見過太師本人,只是見過背影,還是因為拓拔宏壓根就不想告訴自己,宋葉碰了幾次牆壁,打聽不出只好作罷。
第三日,宋葉一大早起來,依照往常去尋找拓拔宏,卻發現拓拔宏和伯服很是高興的坐在那裡,而拓拔宏的身前是一個穿著黑衣華服,有些微微駝背的老人,宋葉看著那身影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遠遠的又看不到臉。
會不會是太師?!宋葉看著拓拔宏和伯服恭敬的樣子,不由得猜測道,腳下的步子也朝著拓拔宏急促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