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也該散了。”另外的兩人倒也識趣,很快起身,並架走大陳,大陳卻趁著湛彥和跟服務員去刷卡簽單的短暫功夫排開四隻虎爪,湊上前對樂凝迅速耳語了一番。
與三人道別後,樂凝心情愉悅的坐下,又自酌了半杯。
湛彥和回來看到她那架勢,眉挑高:“酒量了得?”
“一斤,白的。”樂凝莞爾,繼續滿上。
“又是跟墨懿?”
“嗯。”
他也坐下,“那就喝完再走吧。”
樂凝訝然間,他已經自己滿上了,並舉杯與她相碰,唇邊笑意蕩漾著,“敬酒量了得的女中豪傑樂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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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凝覺得自己是在自找苦吃。
前一秒還在跟她把酒言歡的男人,在將桌上所剩的酒掃蕩完後居然撲通一聲,趴桌醉倒了。
“彥和,”她輕拍了拍他臉,又紅又燙,果然醉得不輕。
11點了,並且起了大風,廣播預報會有臺風登陸,這處海濱排檔緊著打烊,已經在趕人。
不知道能不能趕在臺風前把人弄回家。樂凝頗是無奈,也只能怪自己,不應該為了散步沒把車開來,這種天氣這個時間點想要打車,簡直比登天難。
“姑娘,我們的貨車要去市中心,你們順不順路?可以搭你們一程。”排檔老闆看她一個瘦弱女孩扶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吃力不已,好心問道。
樂凝報上地址,恰好順路,於是謝過店家,並麻煩人家一起扶起她的醉老公上了貨車。
的確是貨車,而且沒有頂棚的小貨車。
換做平日,深夜裡搭乘這種開敞的車子沿著海岸線吹海風賞海景,的確是一件浪漫至極的事,但要顧著一個醉倒不醒的大男人,想浪漫也浪漫不起來。更何況這會狂風早已怒嘯不止,把他們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礦且樂凝有個問題,能喝酒,但酒後不能吹風,因為會惹酒氣上循引發頭暈,運氣不好說不定還出風疹。
但願她別在進家門前也一塊醉倒了。
“彥和,”她又喚了一聲醉靠在身前的男人,依然沒回應,她不由輕輕笑嘆,“原來湛隊長是想透過這個方式懲罰我。”頭搖了搖,倒也沒有任何不快,只是想起剛才陳理對她告的密:
“嫂子,話說四年前我剛到基地,有個週末大夥兒一塊去吃宵夜,那晚鬧得很high,平日酒量佳幾乎沒醉過的老大心情不錯,喝了不少混酒,當晚他獨自先回了基地,結果半路醉臥海灘上。醉就算了,還被一個夜遊的男同志撿到,幸虧我那天也回得早,找到老大時,他已經被那人扒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差點就給就地正法了!酒醒後老大鬱悶了一個星期,從那以後他杜絕混酒,還不讓我們喝。嫂子,話說我當年可是拼死拼活幫你保住了老大的清白啊啊啊——”
思及,她不禁翹了翹嘴角,側首端視身前睡得特別沉的男人。是一張這麼好看的臉,不需要任何修飾形容,就是那種最高標準的好看。
她雙手摟緊他,平日他最愛這樣抱她,放在身前,從身後罩住,胸膛貼著她的背,溫柔的緊擁,甜蜜的呵護。原來從後面抱人的感覺這麼好,暖暖的,十分的心安。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有光明正大受法律保護的關系,可在二十二天前,他們還不曾見過面,是那種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關系。
那麼快,那麼荒唐,可卻毫無一絲不甘願,甚至在恍惚間,仿若已經這般過了好多年。
她的悲傷,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她相信,有他的陪伴,隨著流年,會漸漸消散。
“彥和。”她不禁又喚了一聲,雖然不是日安晏,但她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個名,“彥和的名字跟媽媽的一樣好聽。”
大叔愛蘿莉還是愛熟女呢?她突然好想知道。
“彥和。”她再喚一聲,身前人動了動,卻孩子似蹭了蹭她,雙目依舊緊閉,沉醉未醒。
她彎彎唇角,努力把他摟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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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對夫妻像他們這樣的,居然酗酒夜歸?
下車時樂凝已經被烈風吹得頭暈腦脹,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努力撐著最後的清醒意識,謝過排檔老闆,扶著她的醉老公艱難挪進小區,卻在拐角處與一陣殺來的勁風打了照面,狂風掃蕩,她更是昏頭轉向,腳步趔趄將倒地時,只感覺腰間突然有道力緊緊攬住她,瞬間穩了她的平衡。
“醒了?”她側臉抬首,看到一雙蘊漾星光的初綻鳳眸,鳳尾微揚,點綴著柔曼笑意。
“半醒。”應聲沉醇低啞,她再一看,鳳眸已緊閉,恢複了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