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下來幾天了?”
“你怎麼不想辦法出去啊?”
“你臉上怎麼烏漆墨黑的?還是你本來就長這麼黑?”
“你都不洗臉的嗎?”
“你……”
楚懷瑾聽著身側女孩喋喋不休的話語有些頭疼:“五天,出不去,掉下來時弄髒的,沒水洗臉。”
他邊說邊轉頭,就著燈光,入目的是一雙璨若星河的眼,直直地入了自己的心間......
第二次見面啊,看來緣分不淺!
一時被這雙幹淨清澈的眼睛給吸引地愣在當場的楚懷瑾,花了半天的力氣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看了看仍亮著的手機燈光,“關了吧,一會兒該沒電了。”
“誒?”沈琪聽著他沙啞的聲音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你是不是口渴?”
說罷,她拉過一旁放著的揹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巧的水杯遞給他:“我是出來旅遊的,原本想著翻過這邊出去就可以回道遊客中心了,所以只帶了一杯水,你快喝一口吧!”
楚懷瑾眸光有些複雜,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接過水杯……抿了一小口。
沈琪也不在意,“你叫什麼名字呀?嗯,或者你姓什麼?”
楚懷瑾動了動僵硬的手臂,從身側摸到一根枯樹枝,就著昏暗的光寫了個“楚”字。
“木木?”沈琪疑惑開口,“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楚懷瑾:……
算了!
靠著沈琪的一個麵包和一杯水,兩人堅持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原本正鑿著臺階的沈琪忽地聽到一聲悶響,她回頭一看,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誒?木木?木木!”她有些驚慌地跑到楚懷瑾身邊,剛想將他扶起,但接觸到他露在外面的手掌時,入手有些不自然的熱度。
“你……你發燒了?!”
因著條件有限,腿上的傷楚懷瑾只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沈琪原本也沒在意,只以為他不愛動,此刻開啟手機照明才無意中發現他的腿關節一種扭曲的姿勢歪在一旁。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和皸裂的嘴唇開口,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你腿是不是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這些野外求生技巧和一些自衛能力,爺爺可是早就派人悉心教導過自己的。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拿著手機對準了他的腿,伸出纖細的手指仔細捏了捏,隨後:“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兒!”
她將手機放到一側關上手電筒功能,活動了幾下手關節,這才雙手伸向他的腿關節部位,接著,一聲細微的“咔咔”聲響起,於此同時,昏睡的某人也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沈琪摸了摸恢複原狀的腿關節,在黑暗中很是傲嬌地伸出大拇指掃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悶葫蘆!叫木木果然沒錯!腿脫臼了不知道說嗎?活該疼了這麼多天!”
大半夜的時候,楚懷瑾忽地發起了高燒,要命的是他們此刻完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人工降溫的。沈琪急了半天還沒想出對策,好似只剩一口氣的楚懷瑾忽地開始囈語了起來。
沈琪湊近聽了將近五分鐘,才聽懂他在說什麼。
“水……”
可是,如今他們哪裡還有一丁點兒水?這個深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幹燥得很,就連這些天的天氣,也是滴雨未降。
沈琪聽著一聲比一聲微弱的呼喊,再探了探他的額頭,觸手的是一片滾燙……
“姓木的,爺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今天救了你,你將來可要做個好人啊!”她嘆了口氣,嘟著嘴有些鬱悶地開口。
說完,她看了看右手小臂之前受傷的地方,解開纏在上面的布條,咬了咬牙,將幾乎結痂的傷口上的痂一刮,一股鑽心的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