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準備什麼時候辦婚宴?”見鬼侍老闆要走,賀青祥不怕死地大聲問道。
“會通知你們。”季千羽扭頭笑看眾人,很詫異自己似乎聽到了很多咽口水的聲音,差一點想伸手摸臉,確認究竟是不是魔鬼在大白天帶著天神的面具。
“準大家說出去嗎?”賀青祥平靜下來,職業化地請示道。
“不準,我和我老婆還沒合法化。”季千羽摟著心上人轉身面向眾人,一臉嚴肅。
“什麼時候合法化?”賀青祥盡職盡責地問道。
“會通知你們。”季千羽一邊說一邊掃視眾人,“我的婚事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太多人打擾我的私生活。”
賀青祥不由得渾身一抖,餘光瞄了瞄旁邊的幾個下屬,狀態似乎跟他差不多。魔鬼還是魔鬼啊,怎麼可能成為撫照眾生的天神,希望葉詠桐hod得住。應該hod得住吧,關系還沒合法化就已經掌握家庭財政大權了,連鬼侍都得伸手向她要錢。地獄之王的溫柔只給貝瑟芬妮啊,敢靠近鬼牆、進入鬼所的葉詠桐真適合冥後這個角色。那傳聞……
“季總,合法化意味著公開你當前的實情,包括模樣,這對會館的經營有影響嗎?”賀青祥繼續職業化地詢問。
“會館盈利靠的是産品和服務,還有在這裡工作的你們。以後我老婆仍會以會館職員的身份工作,你們要一起好好合作共事。”季千羽吩咐道。
“明白,請季總放心。”賀青祥應道。
季千羽朝眾人微微一笑後,摟著戀人轉身離開。目送老闆出門直到看不見身影,賀青祥準備分發禮物,卻被下屬們團團圍住,心下嘆氣,他和大家今晚都必須加班,他要進行臨時強訓——員工操守。
回到住所後,葉詠桐立即憂慮地問道:“你真不在乎好不容易流傳開的鬼侍傳聞被破、祖墳不保?”
“不怕,我的情況只代表我這一代,我也不會隨時在人前晃悠,而且我有預備措施保住鬼侍基業。我想牽著你和孩子的手,一家三口在一起散步、逛街、購物,你和孩子更能有名有份地學習和工作。”季千羽欣慰地緊摟為他著想的戀人。
老祖宗們定下的吉日裡,季千羽和葉詠桐在第三附屬區的區政廳婚姻登記處辦理結婚證。工作人員難以置信地一遍又一遍核對標準規格的婚照、夫妻雙方的資訊和眼前的兩人,不知道該不該蓋下紅紅的印章,更不敢詢問微翹嘴角看不出真實情緒的新郎官。
葉詠桐有些不安,她可以預見到她是如何地被人肉搜尋,又如何地被鋪天蓋地的各種言論所淹沒。她只能宅居在丈夫的羽翼下,埋首於家庭日子和劇本創作,而這正是她最大的心願。
“還要等多久?”季千羽感受到愛妻憂慮不安又溫情穩默的矛盾神態,按捺著情緒淡漠地問道。
不怒而威,漠寒沁心,工作人員驚而回神,趕緊拿起印章在兩張結婚證上蓋下火紅的大印,迅速遞向葉詠桐,餘光瞄向被證明確鑿無誤是鬼侍季千羽本人的男人。
鬼侍正式娶妻?!鬼侍像極了檔案裡的季威和首個季千羽,歷代鬼侍真跟檔案照片上的人近乎一致!活見鬼了!見季千羽和葉詠桐拿著結婚證牽手離開,工作人員立即將情況彙報給上級。
訊息很快傳至鐘明洋耳裡,他站在世督辦公室幾乎為一面牆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灰緲的塵境。他身處的這個房間,曾是天華集團董事長辦公室,他立足的是象徵世界至高之權的雄偉大樓,然而背後卻有個幽暗的對照物——暗地墳場。
他以光明之身,想將明耀帶入那片被慾望扭曲的影暗,卻被影暗將他心裡最深沉的遺影起底在眼幕裡,而那隻暗手竟然不滿足於此,將他的眼幕撕扯開,用魔牙利爪將他眼眸裡的遺珠竊取出來,公然向他示威。
他一直以來的追查無誤,鬼侍準備了幾百年,只差一個最恰當的機會。鬼侍需要的機會,冥冥之中竟然在他鐘明洋身上。他是光明的象徵,哪怕這種光明曾經孕育於黑暗,他絕不能讓世光在他手上降沒,決不允許鬼侍利用他身體的一部分向他討要明耀,除非他再次主動賜予。
突如其來的刺耳鈴聲令思憤中的鐘明洋渾身一抖,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深深呼吸一口氣,柔聲招呼:“小雅。”
“爸,你聽到訊息了嗎?那個賤女人膽敢勾引鬼侍!”鐘聖雅驚憤的聲音怒吼道。
鐘明洋雙眼聚起風暴,胸口鼓脹氣旋,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小雅,不得無禮。說話做事給他人留有餘地,也是給自己行方便。”
“爸,我和媽媽才是你的家人!你真想認回那個賤種?!”鐘聖雅的聲音尖利起來。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跟你和你媽媽解釋清楚了,我不知道葉詠桐的存在,她也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與我的關系。”鐘明洋的聲音有些憤怒,他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骨肉出言不遜,即便出口不遜的人也是他的骨肉。
雖然自稱是他和葉菲的女兒的叫葉詠桐的年輕記者拿不出確鑿證據,但父女血脈相連的感應讓他透過葉詠桐的臉看到了他曾愛入骨的葉菲,那一定是他的女兒。他獨自秘查,查到了葉菲工作過的企業和居住的地方,還記得葉菲的人確認了女兒葉詠桐的各項情況。他被迫辜負的女人永遠離他而去,他可憐的女兒成為鬼侍脅迫他的工具!
“爸,你最好準時下班回家給媽媽一個解釋,你究竟暗地裡在打算什麼?你知道媽媽的脾氣。”鐘聖雅氣鼓鼓地說完後掛了電話。
鐘明洋聽著電話裡傳出的“嘟嘟嘟”的盲音,氣得想把手機甩爛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