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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有些可疑人在飛天夢會館周圍轉悠,只要看到女人,就會湊上前搭訕,甚至還在停車場內尋看車牌號。
對於這種狀況,賀青祥很無奈。那些人沒有靠近會館大門,更離鬼所和亂石崗遠遠地,而且他們的行為是自由的,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法規,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和損壞,他無權幹涉,連報警都沒有理由。這種小事,他不敢再像上次那個女學生的情況那樣去煩勞老闆,顯得他這個經理很沒用,只好讓值班員睜大眼睛加強巡邏。
有個值班員很有江湖經驗,跟兩個經常出現的可疑人攀談起來。幾根煙一遞,幾杯水一喝,還答應當眼線,這才打聽到可疑人的目的。
這兩個可疑人分別是兩家報社的記者,不知從哪兒聽到訊息,說有政府高層的家屬濫用特權,破壞會館的規矩。是否屬實,誰也不知道,需要抓到人證物證。他們拿不到會館客戶的資料,聽說管理很嚴,員工的嘴也很嚴,像被鬼侍攝魂了一樣,所以他們只能來蹲守碰人,只要能拍到一張照片就行。
值班員一說,賀青祥立馬意識到,記者守株待兔的人是鐘聖雅。他實在佩服老闆的膽量,竟敢向世督下戰書。
鐘聖雅不花一分錢成為飛天夢會館的會員,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會員都是富豪級別的人,跟這些人列在一起,鐘家要麼很有錢,要麼使用了特權。
鐘世督名聲在外,清正廉潔,自家和親戚家雖然算有錢人,但都不是買得起會館産品、續得起後續服務費的富豪。現在的威靈能圖體和淨靈面具,一經競價,基本上都飆到了百萬以上,後續維護的費用也很高。另外,會館的服務不是全部免費,水療區定期更換的水需要付費,非常昂貴。
至於特權,鑒於鬼侍贈送了珍貴的眼鏡型淨靈面具給新班子核心成員,無論是給私人還是給整個政府,一定程度上說明,新班子跟鬼侍之間達成了某種合作協議,鬼侍給與新班子成員一些特權,不算好大一回事。但問題是,特權究竟是什麼,有幾個人確實得到了,得到的人是什麼身份,沒有得到的人知不知道內情。
最關鍵的是:鬼侍是什麼脾氣,幾百年來,眾人比較清楚,尤其是他視政府的各類邀請於無視,甚至世督親自光臨,他都不出面,架子比天還大。這樣的人,會屈於錢財和權勢嗎?就算暫時屈服,他也只會向世督本人示軟,不會將好處轉給其他人,不管那人是世督的誰。
賀青祥走出辦公室,看著遠處隱隱的鬼所輪廓,開始為令人捉摸不透的特立獨行的老闆擔心,還有些害怕。萬一老闆玩上癮了,還有後續動作,那不是擺明瞭挑戰鐘明洋嗎?記者們都聽到風聲了,鐘明洋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情況。
傳出去的訊息,應該不是從收到會館會員資料的政府部門漏出去的。那些政府職員不敢砸了自己的金飯碗,只會悄悄告訴鐘明洋或自身陣營裡的高層。
得到訊息的鐘明洋,對會館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肯定明智地知道,最好裝聾作啞,讓人們以為是鬼侍在主動示好,而且一張鍍金卡而已,成本費才十塊錢。只要沒有抓到確實的證據,名單上的名字說明不了什麼,其他那些得到訊息的高層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
員工們不會說出去,全部人都是老闆親自透過監控影片定下來的,待遇很高,而且每週都會進行培訓,他這個經理親自主講道德規範和職場法則,說得難聽點,叫做洗腦。
那就很可能是鐘聖雅自己說出去的,甚至向人炫耀了特級會員卡。那幾天,鐘聖雅的表現,會館員工們都看得很清楚,是個很張揚、愛炫耀的女生,肯定管不住自己的言行。
這件事很容易鬧大,就看鐘聖雅的言行,還有老闆是否會加把火。鐘明洋太慘了,才當上世督沒多久,清名就可能毀於一旦。老闆怎麼想跟鐘明洋扛上,真是活得太無聊了嗎?不愧是怪人。賀青祥嘆了口氣,走進辦公室。
在第五附屬區的視察工作很艱難,那裡的企業和工廠老闆大部分都是刺兒頭,說話很不客氣,對鐘明洋一行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說得好聽點,是民情提議,說得難聽點,就是要求優惠政策,還很不客氣地批評一直以來的陳規陋習。
水土不服,精神疲累,鐘明洋本來就生病了,再一聽到視察點的怨聲,更頭疼了。他雖然對家裡的兩個女人很不放心,但覺得她們倆至少應該明白,第一夫人和第一女兒應有的風範,哪怕在外做做光面子。可誰知道,他在外拼搏,兩個女人在家拖他後腿。
晚上,獨自躺在大床上,看著豪華卻毫無生氣的大房間,鐘明洋昏昏沉沉地爬起來吃藥。吃完藥,他才想起飯後已經吃過了。
他突然哽咽起來,想起了被他拋棄的葉菲,那才是知他、懂他、愛他的女人。分手後,她沒有再聯系過他。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新世督是鐘明洋,他每天都出現在新聞裡,葉菲還是沒有聯系他、騷擾他。他突然很希望葉菲出現在他面前糾纏他。
他不該去鬼地,不該妄想會館的秘密,更不該放豪言,引發攜手鬼侍的社會輿論。他造出的勢該如何收場,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身敗名裂。
鬼侍的傳聞,他一向嗤之以鼻,不過是季家的私生子,憑借祖宗的老地方茍且生存,還無法無天地斂財。他錯得離譜。那晚的劇目,還有在附四區進行的影療和水療,很明顯是鬼侍故意安排的。鬼侍已經知道了只有他和葉菲才知道的事,對於世督而言,是大大的醜聞。
歷代鬼侍竟然能夠穩穩當當地保住地盤,他進入産業部後,對此很好奇,偷偷查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鬼侍對政府的政策反應很快,政府裡,一定有鬼侍的眼線。最初的眼線,可以追溯到那個死在獄中的要員。季威成為政府樹立的勵志典範,是那個要員提議並實施的。雖然再沒查到季威與那個要員更多的往來情況,但勵志典範這一點足以證明鬼侍有眼線。
當部長助理、副部長和部長期間,他有幾次以産業訪查的名義去過鬼地,但均沒能進入會館,只在辦公室裡跟經理談了談。那兩個經理,還沒現在的賀青祥知道得多,一問三不知,一臉迷茫,真像傳聞的被攝魂一樣。
競選勝利,成為世督,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鬼地。他就不信了,這麼看重鬼地的世督來了,鬼侍還不現身。沒想到,鬼侍還真不現身,不過好歹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讓他進了會館,還送給他淨靈面具。
他真的很想要那個眼鏡型淨靈面具,誰不知道那是珍寶,但他不敢要。沒想到,他不敢要的東西,家裡那個乖女兒想得不得了,一天到晚地埋怨,惹得妻子在電話裡罵他,還當著司機小齊的面罵,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物件很明確。
能夠以公務之名帶著家人體驗一次修療,他已經很滿足了,雖然發現鬼侍意圖不軌。沒想到,他的滿足,卻不能讓那個乖女兒滿足,竟然事後又跑去,死皮賴臉地混進去,還混到一張特級卡。
什麼特級卡,那分明就是鬼侍給他安的套馬樁。鬼侍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一般的眼線已經看不上了。鬼侍這次想要的眼線是他,世督鐘明洋!
他不敢罵女兒,只能好聲好氣地打電話告訴她,不要再去會館。女兒很不高興。電話那邊傳來妻子的聲音,說一張卡而已,又沒有收鬼侍的錢,去會館玩玩有何不可,若不放心,以防萬一,不坐自家車去、不取面罩就行了。
他的兩個女人,葉菲默默無聲,鄭霞高調浮華。鬼地一行,若不是他苦口婆心,鄭霞自己也看到了新班子其他成員夫人的著裝,她恐怕穿得跟女兒差不多。
但是,鄭霞,他不敢惹。說白了,他不過是個吃軟飯、靠岳父的人,不然哪有世督鐘明洋,充其量不過是政府裡相對而言聰明能幹的辦事員。像他這樣的人,政府裡有不少,激烈的競選就可見一斑。
被鬼侍套上的他,暫時還不能有任何針對鬼地的行為。那不是個一般的私生子,恐怕真有異能。只要他不去動鬼地,鬼侍應該不會有進一步刺激他的行動。
他很被動,以前的事業命脈被岳父抓在手裡,現在的名譽和事業命脈均被鬼侍抓在手裡。
暈暈乎乎地摸回床上,鐘明洋哭泣起來。跟葉菲分手的那晚,他哭過,自那以後,他沒有再哭過,心越來越硬,只在家裡和外人面前,對妻子佯裝溫柔,但對女兒的溫柔不假,畢竟是他的血脈。
今晚,他終於又嘗到了眼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