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這些幹什麼？”
“我問她了，她說好奇，隨便問問。我以為你電話聯絡了她，單獨給她說了什麼。老闆，我現在是她的幹爹，我不希望她又像以前那樣被嚇跑了，我不想看到孤身的她無處可歸。”
“放心吧，我對她只有一個要求，好好跳舞。她目前做得很好，我沒有什麼可說的特別的話。若要說，也會透過你去說，只是你別再向上次那樣，說得完全篡改了我的原意，把她嚇跑了。”
“對不起，是我理解有誤，表達有問題。”
“算了，我也沒對你說清楚。”
“戈淩還找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我沒給。”
“做得好，當鬼侍明面上的經理，守口如瓶最重要，這是職業操守。”
“老闆，工場改建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重新開業。你定個時間，我通知員工上班，看還有多少人願意回來，是否需要招聘新人，戈淩肯定也很想盡快展示她的舞蹈。”
“說明她很有心得嘛，也發自內心地喜歡跳舞。我看了改建的情況後再通知你上班的時間。還有什麼事沒有？”
“沒了。”
“嗯，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季千羽擰起眉頭。戈淩的狀態是個好現象，但總感覺有些反常，不太對勁兒。除了舞蹈以及因舞蹈引出的蒲賓教授，她似乎對其他人事都提不起興趣，怎麼突然對鬼侍感興趣了，還想要電話號碼？難不成她想親口感謝鬼侍給了她一個生存之地？不大可能，提起鬼侍給她的飛天夢能圖體，她的口氣很平淡，對鬼侍是否收回能圖體也毫不在意。
突然，季千羽心裡一驚——他的筆跡和聲音。
不會，戈淩應該看不出什麼問題。他批註的時候，故意把字寫得很規整，不是他習慣性的字樣。他平時也幾乎不寫字，需要簽字的地方，都是蓋印。戈淩沒有可比對的筆跡，而且她手上沒有鬼侍的字樣，單是承賓的字型，說明不了什麼，她也不會想到要將鬼侍和承賓的字樣聯系起來。
至於聲音，也不可能有破綻，他壓低了聲音，讓承賓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還帶有嗓子不好的喉音。目前，只有眼線要員和經理老張聽到的，才是他原本的聲音。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她看了他提供的意見後，更有心得了，可能想跟鬼侍確認一下看法是否正確，以及什麼時候可以跳舞給鬼侍審看。
再仔細回憶了一下跟戈淩接觸的情況，季千羽鬆了口氣。盡快重新開業吧，讓戈淩保持興奮快樂的好心情，跳出她不斷升華的心得，他也需要以承賓的身份去看她跳舞，跟她交流。
“我去取劇本了，你們幾個別鬧。不然，我讓你們去地下室陪藍天。”季千羽故意沉著聲音嚇唬彌六合。
只要他單獨出去，把彌六合留在家裡，就少不了一番恐嚇。不然，等他回來後，多半滿眼一片狼藉。鬼侍之名確實不是空xue來風，除了他的産品和心理調節法之外，還得益於彌六合的內亂激戰。夜裡奇怪的聲音和光亮穿透力極強，連他塗抹得黑漆漆的牆壁和窗戶都擋不住，被值班員看見了，肯定會傳出去，說不定還有人深夜裡在附近蹲守異象。
正在盜墓的季千羽哪裡想得到，戈淩在家裡仔細地比對著鬼侍和承賓的筆跡。她手裡有一張鬼侍的字條，雖然上面只有兩個字：她的。
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季千羽早已忘了他將隨手寫下的字條跟服飾和道具一起放入升降閣，也沒想到老張把紙條給了戈淩，更沒想到，戈淩見展示廳裡沒有扔處，就隨手將紙條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鬼侍的字型像好學生的書法，承賓的字型雖然也規整，但很生硬，像故意一筆一劃拼上去的。戈淩原本沒有將二者聯系起來，她一邊看承賓的批示一邊思考，看見批註裡的幾個字“她的夢中”，突然想起了鬼侍的字條，並回憶起承賓一筆一劃拼字的樣子。
她到處翻找，終於從垃圾桶裡找到被揉成一團的紙條，展開後開始比對筆跡。兩種筆跡雖然看起來不同，但下筆的力度似乎很相似，而且還有一個細節，那是很難改掉的習慣性運筆法，“她”字的一撇。
戈淩的心顫抖著，手也抖，對著燈光，將兩個“她”字重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