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灼華將此事的前前後後仔細地講給江之洲。
“大姐,這事不怪你,也不怪蔓覃。如果我是蔓覃,我也會為此事讓你幫忙隱瞞她男友的。撞她的那個女人怎樣了?她也是個可憐人!”
聽到江之洲這樣說,董灼華的心,放到了一半在肚子裡。“她與蔓覃一前一後被推進去的,我看她的情況比蔓覃嚴重。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快足月了。”
“誰是王悅瑤家屬?”急診室出來一個大夫高聲問到。
“我們是。”隨著應答聲,與大肚女人上法庭的幾人趕緊圍了上去。
“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誰能做主保哪個?”大夫問道。
“當然保大人。”那名中年男子回答。
“你是病人什麼人?能替她做主嗎?”
“我們都是她同事與朋友。她單身,父母在外地來不及趕過來。”
“那你們誰簽字?”
幾人簡單商量後,推舉一人簽字。簽字前,他們幾人還簡單地簽署一個協議,大致內容是保留大人是幾個朋友共同的主意,如出現其他事情,不由簽字者一人負責,而是所有人共同負責。
看著那邊幾個人簽著合同,江之洲面無表情的低著頭自語道:“如果蔓覃也是這樣,讓咱們決斷,事情就簡單了。”
董灼華聽到這話,有些不寒而慄。她彷彿看到江之洲身上散發著對沈重孩子的重重恨意。在董灼華看來,孩子是無辜的,因為弱小的孩子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到這個世上來。可沈重的孩子不同,他將降生在不是他親生父親之家,而且還因為自己的存在,差點害了母親的生命。這必定讓這個孩子與江之洲之間,有一道無法跨越之鴻溝。
“俞蔓覃的家屬在嗎?”另外一名大夫出來喊道。
“在。”二人趕緊上前。
“大人保住了,孩子沒保住,我們已經盡力。病人出來後,需要一段時間休養。有些事情,有經驗的人會知道。”大夫說完,用眼睛望著董灼華。
“我知道怎麼做。”董灼華連聲應道。她的內心也鬆了口氣,這何嘗不是一個好的結局?將來這個孩子産生的任何矛盾,已經完全化解。隨即她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趕緊問大夫:“這個會影響她以後的生育嗎?”
“這個不好說,得看她的體質與恢複的程度。”
“謝謝大夫,謝謝。”
董灼華向江之洲看去,江之洲低著頭,可以看出來他的不安與愧疚……
俞蔓覃被推了出來,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眼睛紅紅,眼角還留有淚痕。看樣子,她已經知道了結果。或許,唯有她才對剛剛消失的孩子有真情。
“蔓覃,讓你受苦了。”去病房的路上,江之洲握著俞蔓覃的手,不僅一刻也沒有松開,還一直俯身輕聲安慰著。
剛剛在病房中安置好俞蔓覃,王南強風風火火地趕到。
“你個死鬼,怎麼現在才來,剛剛差點嚇死我。”董灼華還沒說完,眼淚流了下來。她不顧病房中其他人的目光,將自己胖胖的身子,依偎在王南強瘦弱的身上。
“我當事有事,這已經是小跑著過來的,你看我這一頭熱汗。”說著,王南強抹掉額頭的汗水。
“我報110,來倆警察看到現場後,讓我們先來醫院。他們說人已經這樣,跑不掉……”胖胖的董灼華在俞蔓覃床前,靠著丈夫的身體,輕聲向丈夫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