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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什麼高人。碧彤你剛剛經歷了傷痛,現在可不能再受到傷害。如果你說的人是個騙子,那可咋辦?”黃若英驚慌失措地說。
“只有明天去驗證了。這個人是我去年遇到的,是個老道,他說與我有緣。明天如果能見到他,證明他所說的不假;如果找不到他,也能證明他說的是虛妄之言。”
“碧彤,到底怎麼回事呢?”黃若英更加感覺女兒所說雲山霧罩,讓她摸不清頭腦。
於是徐碧彤對母親講述她去年見到這名老道的經歷。
去年也是春季,開學沒多久的徐碧彤獨自放學回家時,發現同校的幾名男生圍著一人起鬨。好奇心驅使,她走進觀看。原來被圍的是一名老年道人。道人的個子不高,灰白的頭發胡亂挽了個發髻,上面用兩根短短的筷子隨手別住。藍色道袍大部分被陽光曬得發灰,卻洗得幹幹淨淨。老道人滿臉褶皺,面板很白。眉毛是很小的三角形眉毛,點綴在臉上,顯得滑稽而可笑。仔細觀察,這名道人有兩個特點,一是眼睛特別的亮,在鬆弛的眼簾半遮蔽下,不時閃爍著精光。另一個特點更加有意思,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名道人的臉,都會看到他在笑,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歡樂。正因為如此,才招來男同學的圍觀起鬨。
徐碧彤的父親當時惡病纏身,艱難的生活,使得善良的她從心裡同情這名老道人。她想了一下,走到老道人身旁,拉著她的衣服說:“李爺爺,你怎麼來這裡了?趕緊跟我回家,省得家裡人找不到你再去報警。”在男同學的起鬨下,徐碧彤拉著老道人走了兩條街後,放開了手。
“剛剛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們與您鬧著玩兒,您別生氣。我回家了,再見。”
“等一下。”道人伸出手來拉住徐碧彤的書包。
徐碧彤看到,老道人的手非常幹淨,指甲長而圓潤晶瑩,與他臉上所顯示的年紀非常不相配。
“我老道還沒感謝你呢,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的名字裡有紅綠之意。對否?”老道人說話時,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感到更加歡樂。
“你怎麼知道?”
“哈哈,你我有緣,找了你幾十年,我就是來找你的。”老道說話時,給人擠眉弄眼的感覺,更加顯得滑稽可笑。
“我只有十幾歲,怎麼找了我幾十年?你別騙我。”
“我沒騙你,你將來會是我的徒弟,為了找你這個徒弟,我找了幾十年。”老道人一幅喜不自禁的模樣。
“你就是在胡說,我走了。”徐碧彤轉身將走。
“慢著,我對你說幾件事情你再走。將來你可以驗證我說的是否正確,現在我還不能收你為徒弟。”老道人一本正經說話時,給人一種他在強忍笑意的感覺。
隨後掐指算了算,老道人說,“下個月末到再下個月中旬,你將有一位親人去世,小姑娘要提前有心理準備。明年的三月份,你將有一場災難來臨,這個是避免不了的。這在你名字中已經體現,花紅柳綠一人獨佔,終為不佳。在這場災難後的第三十天,我在這裡等你,別忘記來找我。如若不來找我,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如果來找我,我帶你遊遍名山大川,教給你我的本事後,我也該歸去了。”
老道人說完,也不與徐碧彤打招呼,自顧地晃晃蕩蕩走了。
果如老道人所說,一個多月後,徐碧彤的父親去世,今年三月初,又有災難發生在自己身上。想起老道人所說,將帶著自己遊遍名山大川,教給自己本領,徐碧彤忍著內心的痛楚,在幾天前開始與眾人重新接觸……
聽完女兒的話,黃若英更是心神不定:莫不是這孩子招邪了吧。為了不刺激女兒,黃若英說:“你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怎麼講了,我們去你韓叔叔家,你韓叔叔懂得的道理多,我們去請教他怎樣?”
“好的,我正好也與韓叔叔家人道別。其實前幾天我去看韓二伯的時候,是去向他道別,可是沒法開口。”
當日下午,母女二人來到韓家,卻遇到前來做客的俞蔓覃與江之洲。聽完黃若英的講述,江之洲明確表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妖言惑眾,必須要向警方舉報這個人。俞蔓覃只是愛惜地摟著徐碧彤,二人悄聲說著話。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
看到江之洲的尷尬,秦蓮香建議,等韓國鈞下班後,大家共同商議此事。
<101nove.的單間內,除韓萱拉著徐碧彤的手輕聲交談外,幾位成年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多時間在默默地吃東西中度過。
看到黃若英的憂愁表情,韓國鈞說:“世間確是有很多我們不清楚的事,我想明早先去那個地方看看,向周圍的人打聽打聽,是否這個老道人經常在那裡出現。他在那裡經常出現,至少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嫌疑的,我們可以報警處理。另外,這件事已經過了一年,如果那位老道人真是高人,之前沒有出現,那麼明天他出現在約定地點等著碧彤。他能將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算得準確,說明他確有一定本事,他的本事也是我們說不清楚的本事。我們先不要將這個事情當作壞事,明天見機行事吧。若英,如果那個老道人真是個高人,我想碧彤放棄這個機會,也會是個遺憾,希望你能想得開。”
黃若英嘆了一口氣:“想不想開是一回事,女兒畢竟是我的女兒,她一旦離開,在我心中,誰也不能代替她。”
……
第二天一早,韓國鈞來到約定的路口。從環衛人員到早上晨練的人,從附近書報亭到天天從此路過的上班族,均未見過這樣一位老道人。正當韓國鈞準備給黃若英打電話,向她說明時,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你是在找我嗎?”
猛然回頭,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體態消瘦的老道人出現在他眼前。韓國鈞仔細觀瞧,雖然老道人臉上褶皺很多,但每個褶皺好似故意進行排列,搭成了滿臉笑意。他的發鬢軟軟地耷拉在腦後,身上的道袍洗得幹幹淨淨,眼睛明顯比一般人黑亮。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韓國鈞的口齒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