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接過年靜姝手裡的花,無比尊敬的放在碑下擺整齊。而後抬頭望著照片上定格在30歲的丁遙,瞬間有一種熟悉和親切在心中湧起。
他何等的有幸,能有機會見過丁遙,還與她相處過兩年。
記憶中,那是一個溫柔無比,渾身上下都充滿藝術細胞的女人。每一次他去錦遙院,她都對他極好。當年她眼中閃著的暖意,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思及此處,他伸著長手攬過已經哭紅眼的年靜姝。
鄭重的對著丁遙的照片說:“丈母孃,我來看您了!請您放心把小姝交給我,我會拼盡全力護她一生,許她一世無憂。”
這句話像是有無窮的魔力,瞬間止住了年靜姝的哭聲。
是啊,她有了阿離,便有了一切。她在母親面前不應該哭,應該笑。笑她現在過得很好,很滿足。
“媽媽,您放心!我過得很好,外婆和舅舅也很好。我和阿離也很好,我會努力維護現在的幸福。”
收起眼淚的年靜姝甕聲甕氣的說著。
陸離用指腹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攬著她的肩,安靜的陪著她,聽她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
二十多分鐘後,兩人收拾好心情,準備離開。
一轉身,便看到年仲淵獨自站在不遠處,一臉沉重的看著兩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年靜姝本來情緒就不佳,此刻見到他,內心的怒氣瞬間湧向腦袋。
“你來幹什麼?”
年仲淵還是一副不與她計較的樣子說:“來看我太太!”
聞言,年靜姝差點被氣死。
“誰是你太太?頂多算你前妻!”
年仲淵似乎不願讓丁遙知道他所做的糊塗事,放低姿態的說:“小姝,我早就說過,不管你承不承認,年家的戶口簿上還是有你的名字,同樣也有你母親的名字。”
“即使有又怎麼樣?現在的年太太是方菲,現在錦遙院的女主人也是方菲!這也是抹不掉的實事!”
年靜姝一點也不給他面子,當著丁遙的墓前也毫不留情的揭露他的老底。
她就是要讓丁遙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年仲淵聽見這話身體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帶著無限悔意的說。
“是我的錯!難道犯了錯就一輩子不能被原諒了嗎?當年從陸公子一家搬走以後,我便帶著方菲搬到現在的年宅。錦遙院我是一直留著的,你母親的東西也從未有人動過,就算當年方菲住進來也是住的次臥。現在我也把害過你的方芩趕走了。小姝,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就不能原諒爸爸一次嗎?”
在年靜姝看來,年仲淵就是無力掙紮,費力辯解。他的偽善,她早有體會。就算現在他真的後悔,想要緩和兩人關系,也於事無補。
“如果一句道歉就能換回十年的傷害的話,這世間就不會有那樣多的悲劇了!”
說完看也不願多看他一眼,轉身對著陸離說:“離,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陸離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你先走一步,我和年先生有幾句話講。”
等到年靜姝點頭走遠後,陸離恢複平常的冷漠,用著警告的語氣對著年仲淵說。
“年先生!就算幾年後小姝嫁入陸家,也是從海城丁家嫁入陸家。與你年家…沒有半分關系。還有,我對她的心,比你這血緣上的父親還要真一百倍。”
說完也不去看年仲淵那張瞬間老了好幾歲的臉,邁著長腿向著年靜姝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