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醫生挨個問診,又對照病歷和化驗結果研究病情。
羅溪卻心不在焉,一直在腦海裡搜尋她的印象。
輪到她的時候,因為診斷的特殊需要,她要求帶著章萍去一間單獨的房間,但那兩個攙著她的護士全程都在,她只能做了基本的測試,問了診斷相關的問題。
她將自己的意見如實寫好上交,便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淩冽恰巧來了電話,她本來很想打電話給他,又怕打擾他的工作。平時他們也不怎麼通話,這會兒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她還是挺開心的。
“你今天做什麼?”淩冽問。
“我在醫院呢。你忙的話不用給我打電話也行。”她表現的很乖巧。
“我這幾天都不能回去。”他的語氣很認真。
“你要出差嗎?”問了以後她又有些後悔,她已經離開了特戰隊,淩冽的行蹤是不能隨意透露的,於是立刻說道,“不能說就別說了,我沒事。”
“等我回去咱們再討論調查的事,我不在的時候乖乖待著,別亂動。”淩冽果然沒回答那個問題。
“知道啦。哎?……”她突然想起一事,又有些遲疑,所以後面沒聲了。
“怎麼了?”淩冽問。
“我想……你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羅溪想起他們的約定,覺得還是應該跟他商量一下。
“什麼人,說吧。”
“一個叫章萍的女人,32歲,喪偶……具體的我可以發給你。”
“這人怎麼了?”淩冽不解。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而且……”這時她聽到淩冽電話裡有人叫他,隱約還有發動引擎的聲音。
“我知道了,發過來吧,我得掛了。”淩冽的語速很快,大概有些急。
“好的,你小心點。”
“嗯。有事記得跟我說。”
他匆匆囑咐一句,就掛了。
跟他消除了隔閡的感覺很好,但她能感覺這次他那邊的事件似乎真的很嚴重,心裡又浮起絲絲不安。
他做的是一件搏命的工作,是職責也是使命。
雖然他是一軍指揮,但也不是全無危險,就像上次在泰城的時候,他通常也是敵人最大的目標。
不過想想這些年他都安然無恙的過來了,她便強迫自己稍稍放下心,這種為另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真是痛並快樂著的一件事。
轉眼到了中午,剛吃過午飯,突然有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羅溪疑惑著接起來——
“你好,羅小姐,還記得我嗎?”雖然是透過聽筒,這個聲音還是讓羅溪霎時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是金明柯。”對方的口氣似乎帶著笑意。
這笑卻讓她不寒而慄,這個男人其實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平和的態度,可她的各種感官卻總是對他拉起警報。
“哦,金先生,有什麼事嗎?”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音調,有了做節目的經驗,她也對聲音的控制也有一定的火候。
“呵呵,也沒什麼大事,”對方嗓音裡的磁力震得聽筒滋滋作響,“你繼任董事以來我還沒有恭喜你,我們既然是合作夥伴,彼此瞭解是最重要的,我想請羅小姐賞臉過來一趟,可以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邀約有點兒出乎羅溪的意料,雖然對他有種下意識的警覺,但也不可否認的對這個男人産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於是她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