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當時在部隊裡,我沒辦法去找他。”
“死黨……”薄唇似乎在玩味兒這個詞語。
“對,我從小到大的事他都知道……”
“你跟他在一個被窩裡睡過覺?”他突然想起這茬兒來,腦門上青筋霍霍的跳。
“胡說!”立刻反駁。
黑眸眯著她。
“怎麼可能!”繼續強調。
黑眸繼續眯著她。
“就算有……也可能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根本不記得有這種事。”口氣有點兒軟下來,帶著不確定。
唯一有記憶的,是他們家和喻昊炎一家一起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兩人在車上睡著了,喻昊炎的媽媽把他倆蓋在一條毯子下面,如果這也算的話。
“以後不許動不動就去找他,不然我就成全了你這個‘死’黨!”
嗯?
反應了一分鐘,我去!
“你以為死黨是死的!”
理所當然的視線給了她答案。
“你難道不記得……大約十七八年前,在西郊動物園的後門發生過一起槍擊案?”
他的語調突然沉下來,面色肅穆。
羅溪的心咯噔了一下。
西郊動物園是那時候帝京唯一的動物園,小時候父母也常帶她去那裡玩。
“記得,那次我爸爸好像還受了輕傷。”記憶的片段陸陸續續湧上來。
“當時現場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了?”淩冽的一雙黑眸爍爍閃光。
然而那時她不過只有八九歲,對那件事的記憶已經模糊。
“我記得,當時有槍聲,可我什麼也沒看到,”她努力回憶,“好像那裡有兩個小孩,啊!”她突然一驚,他的濃眉抖了抖。
“那時我纏著爸爸買了一個棒棒糖,後來我好像把棒棒糖送給了一個小孩子。”
她的視線又回到手上那個糖紙,“難道,難道是你!”
薄唇倏地翹起來,嗤笑了一聲。
“不是你?”她不解他的笑容。
“是曉馳。”
“真……真的?”有點兒難以置信。
他們以前遇到過?
“在那個槍擊事件裡,死了一個女人,就是我母親。”他語調很平靜,可眸子裡的暗沉她看得分明。
他頓了頓,“在我和曉馳眼前,被人擊中了頭部,腦漿四射,她死的時候還睜著眼睛……”敘述漸漸開始混亂,他的眼底變得空洞,薄唇機械的動著,不停描繪著細節,像是一停下就會發生什麼他承受不了的事。
“鮮血慢慢流出來,到處都是,我和曉馳眼看著她倒下去……曉馳當時……”他的眼睛泛起血絲,聲音開始顫抖。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