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她以前彷彿聽到過一次。
亮晶晶的眼珠劃過一絲流光,迎著他的視線轉過來,“如果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鎖著她的目光,凝視良久,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如果你也信我。”
這話那天他質問過她,當時他的眼底隱隱浮起絕望,而現在他的語調平靜下來,像是確認過她的心意。
“我是羅溪,葉興榮的女兒,沒錯。”
他幾乎屏住了呼吸。
“但這副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她頓了頓,胸脯劇烈的起伏,像是呼吸有些困難,“藏在這副軀殼裡的……是被判了叛國罪的那個——羅希。”
她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的神情。
他的呼吸很平穩,也許是被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震驚到了。
她能聽到他的唾液滾下喉頭的輕響,這件事,本就令人難以置信。
對他說出來之後,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無論如何,她以後都能以真實的自己面對他了。
當然,內心深處,她極度的渴望他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希望他對她的感情不要改變。
剛才在以為失去了他的那一霎,她經歷了比死還痛苦的感受。
呼——
深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擁著她的手臂收緊了,緊得幾乎讓她喘不上氣來。
頸上傳來他臉頰的熱度,伴隨著灼燙的氣息。
“你還活著……真好。”他明明是在她耳邊呢喃,可那嗓音深沉遙遠,發自肺腑,震顫著她的耳鼓。
身體裡像是有道電流竄過,所有毛孔一瞬間綻放開來,兩股溫熱如泉水一般湧出眼眶,至今為止內心承載的所有冤屈和怨憤,彷彿隨著兩股熱流釋放出來,身體忽然變得無比輕松。
他的吻落在她淚濕的臉頰上。
“你…相信我?”她的聲音輕輕顫抖。
“我發覺周道有問題的時候,就知道也許與你無關。後來知道了你是羅伯伯的女兒,就更確定了。”
“為什麼?”和他父親有什麼關系。
“你不記得我?”他突然問。
呃……一臉木然,她該記得他…什麼?
舒展的眉頭距離再次拉近,“那你幹嘛總想治好我?”
“我早改注意了。”那時候只是單純的為了擺脫抱枕的命運。
三道黑線唰唰落下。
把他當成什麼了!
“那我還是找許安……”
他剛作勢要起來,撲——
要命了!
這女人真敢要他的命——根子!
“你試試啊~”一招猴子偷桃之後,她的小手還加了點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