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女人是做那個的?”喻昊炎隱晦的問。
“也不完全是,”何川搖頭,“據我觀察,那個會所是專門針對某些有錢人或者領導的喜好,培養一批女孩兒,再用她們去‘侍候’那些人……”他刻意停下,視線在他倆好奇的臉上轉了一圈,擠出一個小眼神,讓他倆自己體會。
喻昊炎和羅溪都沉默了,權色交易,顯而易見,社會原本就是汙水橫流的地方。
“付義還有什麼可疑的動向嗎?”羅溪又問。
“我觀察下來,他常陪著沈蘭去打高爾夫,出入高階會所和餐廳……哦,對了,他前兩天還去參加了一個小型個人鋼琴演奏會。”
“鋼琴演奏會?什麼人的?”
“一個女孩子,只有十七八歲。不過去看演出的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也不知道那女孩兒什麼來頭。”
“那女孩兒是不是叫方雪兒?”喻昊炎突然插嘴。
“哎?對對,好像是叫這個名?你也知道?”
何川和羅溪的視線齊刷刷轉向喻昊炎。
只聽他說道:“那是方金生的女兒。”
情報部副部長方金生,也是羅溪以前國安局的上司,背景深厚,他女兒要開獨奏會,正是很多人借花獻佛的好機會。
這個訊息聽上去並沒什麼特別,讓羅溪在意的是,付義和江露這兩個人竟然有聯系。
如果周道真的與江露有關,而江露又和付義有聯系,這不就等於沈蘭也與他們有關聯?
周道這個人在她調查洩露情報的幕後黑手這條線上,本來與興榮集團毫無瓜葛,現在聽何川這麼一說,沈蘭與興榮集團也突然浮現在這條線上,難道二者有什麼聯系?
看來興榮集團這渾水真的很深,還好剛才沒答應鄭經仁的要求,她非得親自去興榮內部一探究竟才行。
她凝眉思索的樣子,悉數落在喻昊炎眼裡。
與何川告了別,他們倆站在小吃店門口的街邊兒上,這條街道他們以前一起走過無數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上次我說的話,你考慮過嗎?”喻昊炎問。
“你真的想讓我去雲遊四海,做個遊方和尚?不,遊方尼姑?”她眼裡滿是揶揄。
“怎麼好好的話,到了你嘴裡就變味了呢?”他不過是想讓她遠離是非之地,好好活著。
噗~羅溪噴笑。
“你不會,真的喜歡他?捨不得離開?”喻昊炎晶晶亮的眸子裡寫滿認真。
這話……大概有點道理。
“那我重新活過,還有什麼意義?”羅溪反問。
“既然重新得到寶貴的生命,你就不能……替關心你的人著想一下。”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急躁,“好好活著,不比什麼都重要嗎?”
得到她死訊的那個時候,他就徹底明白了,那些人覆手遮天,猶如無底的漩渦,隨便吞噬條人命根本不在話下。
如果從沒失去過,他不會有這麼深刻的體會,現在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著,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他們還能像小時候一樣——
“我……”喻昊炎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可以陪你……我們像以前一樣……”
“兔子,”羅溪打斷他,“我不能退縮,那不是我的作風。”
“為什麼你就不明白!”喻昊炎語速加快,語氣漸重,“我們,不,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認真起來,長眉微微顫抖,一雙明亮的眼睛隱隱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