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凝視著他,輕輕抿著嘴唇,通透的眸子裡映著那一點微光宛若遙遠夜空的星。
淩冽也一動不動,面色沉靜,逆著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兩人對視良久,羅溪緩緩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失望。
她剛想邁步走出去——
忽的。
凝滯的空氣被一陣勁風卷動,熟悉的煙草味瞬間充盈鼻息,背後突然被一隻大手攬住,整個人跌進寬厚的胸膛裡。
大手用力箍住她,兩副身軀緊緊貼在一起,她能分明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起伏。
她把頭埋在他的頸彎裡,他帶來的暖流漸漸驅散了她周身的寒意,溫熱的氣息一股股的撲在耳廓上,耳根變得灼熱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抱著她。
看到她露出失望無助的神情的那一刻,他的心幾乎化掉,身體不由自主就動了,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身體裡。
這個女人,總能輕易揪住他的心,讓他卸下所有防備。
雖然他沒說話,可羅溪卻覺得此時此刻是一種無比的心安。
她拿小手圈住他的腰,又朝他頸彎裡拱了拱,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彷彿有種神奇的力量,令她心底的波瀾一瞬間平複了。
滾燙的薄唇貼上她的耳際,搔的她心尖一陣癢。
她又緊了緊手臂,感覺懷裡壯實的身軀似乎僵了一下,她又惡作劇的拿鼻尖蹭他的脖子。
箍著她的大手驟然發力,柔軟的小身軀幾乎陷進他的身體裡。
這家夥連溫柔的時候也那麼粗暴,羅溪偷偷抿唇微笑,一股甜蜜的清泉緩緩流入心底。
彷彿確認了他在放任她的撒嬌。
她倏地張開小嘴咬住他的脖子,齒間微微用力。
“疼。”他沒作任何掙紮,只是在她耳邊低語。
她又堅持了片刻,才鬆了口。
“誰叫你不信我。”她噘著嘴嗔道。
“我怎麼不信你。”他的嗓音低啞的只剩粗重的氣流聲。
“你讓他們抓我,還欺負我。”她說的跟真的受了什麼欺負似的。
“誰欺負的了你?”除了他之外。雖然這樣說,淩冽又暗自開始對蔣昌發恨的牙根癢癢,後悔剛才沒一槍嘣了他。
“反正都怪你,都怪你。”懷裡的羅溪用小拳頭錘他後背,完全一副毫不講理的無賴口氣。
“行了。”淩冽蹙眉,這貨就是見不得他的好臉色,給點兒陽光就燦爛,還蹬鼻子上臉。
他把她不老實的手攥住,佯裝陰沉道:“人魚想暴動了?”
“誰是人魚!”她瞪眼。
“還想不想離開這兒,是不是想在這兒過夜?”他赤果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