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誠信二字’的時候,羅溪差點兒噴笑,這廝還真是大言不慚,不怕閃了他的口條。人怎麼能厚顏無恥到他這個地步,的確也是一種境界。
自嘆不如。
“羅小姐,不瞞你說,我以前還真有點兒小看你了。”邰建笑道,這話倒是他的肺腑之言,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如此頑強。
“沒想到你和我們的大董事也有交情,你幹嘛不早說,看這大動幹戈的,咱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嗎。”
呸,誰跟這廝一家人,聽著都瘮得慌。羅溪心裡膈應,但又十分不解。
“你說什麼?”她問。
“你就別裝了,”邰建忽然笑得很詭異,“剛才那位你肯定認識,今天他就是特意跑來問你的事。”
“你說遲宗瑞?他都說了什麼?”她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和遲宗瑞充其量不過就是認識而已,哪來的交情,他幹嘛會無緣無故問她的事。
“瑞少看來對你的事很關心吶,羅小姐你還挺有本事。”邰建越笑越放蕩。
看這廝一臉猥瑣,他那個荒yin無度的禿腦袋裡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既然他認定了她和遲宗瑞關系匪淺,羅溪也不置可否,就當預設。
她追問道:“那手續到底什麼時候能辦好?”
“這個…我也跟瑞少解釋過,銀行的規矩,一切都得按流程走,所以慢了些…”邰建正要繼續打馬虎眼,辦公桌上的內線突然又響起來。
他急忙走過去拿起聽筒,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做了個身體前傾的恭敬姿勢。
“好的,行長,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他整了整領帶和衣襟,轉身對羅溪說:“我現在要去行長辦公室。”
“別忘了,今天必須辦好!否則…”羅溪眯著他,氣場驟變,厲色浮上眼底。
邰建被她看得一個哆嗦,這小丫頭兇起來,眼神跟刀子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他吞了口唾沫,無奈的說:“哎呀,你剛才也聽到了,是行長要我立刻過去,我有什麼辦法。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工作手冊,繞過沙發,躲瘟神似的幾乎一溜小跑著,幹巴的身子在房門裡一閃就沒了。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羅溪就靜靜坐著等他。
心裡還在疑惑遲宗瑞幫她說話的事。
既然他是董事,要知道羅溪提交申請的事並不難,但他出來幹涉此事又有什麼目的。
難不成真像邰建臆想的那樣,那家夥看上她了?以他世人皆知的風流秉性來看,這種可能性最大。
用這種手段撩妹,還真只有他這個豪門風流大少能幹得出。
如若不然,她還真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幫她。
“se—ni—se—a—do—de”
這時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摸出來一看——是那個舅舅羅志和。
他一定是來詢問賈淑惠的事。
“小溪,你和你舅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好歹是你舅媽,你怎麼能讓警察抓走她呀?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不接電話?”
一按下接聽鍵,羅志和的問題就一連串的冒了出來,通篇都是指責之詞,他大概去看過賈淑惠,已經知道了昨晚她差點兒被綁架的事,卻沒一句是關心她的話。
但,既然知道他們本質上都是這種自私的人,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
她要按著既定的設想前進。
“哎呦,她幫那些高利貸的人引我上鈎,這可是有共犯的嫌疑,警察帶她回去協助調查也正常啊,我哪能攔著,那可是妨礙公務。”她輕描淡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