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慨嘆著,視線垂下,不經意的落在他背部一處寸長的舊傷疤上,再看其他地方,還有幾處小傷疤,以前雖然看過他裸|露的身體,卻沒注意到這些。
這家夥不愧是特戰隊出身,滿身的‘軍功章’啊。
他明明家世顯赫,富可敵國,為什麼還要在軍隊裡過摸爬滾打的苦日子。她有些想不明白。
淩冽裸著一側肩膀,抵抗著陣陣涼意,等著她繼續,可等了半天不見動靜。
正想穿回衣裳,突然肌肉一緊,微涼的指尖戳在他後背上,讓他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幹嘛呢。”他問,她戳的不是他的傷處附近。
這貨還趁機揩他油水?
她看到他背上那些傷口,忍不住摸了一下,被他一提醒,才回過神。
“等等。”她替他把襯衣重新穿好,從急救包裡拿出個小冰袋敷在傷處,“先預防下水腫,左臂暫時不要活動。回去再做處理。”
他沒再說什麼,安靜的靠進座椅裡。
羅溪又把他手上的傷簡單處理了一下。
車子很快回到了駐地。
沙曼珠給淩冽做了仔細的檢查。
與羅溪的初步判斷基本一致,沒傷到骨頭,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
淩冽在治療室裡做傷口處理,羅溪一直等在外面。
這時戴勳做完傷口處理,從一間治療室裡走出來。
他看到羅溪,立刻走上來,語氣真摯:“剛才一直想跟你說,真對不起,讓你遭遇這樣的事。”
“沒關系,我又沒事,反而是你,一定要好好養傷。”
在路上被突然襲擊時,戴勳也是九死一生,子彈擦過沒有擊中他,全是運氣。
“嗯。”他點點頭,又說,“我受傷的事,請不要讓樂樂知道。”
羅溪怔了一下,點頭道:“好的,我明白,放心。”
他們兩個正說著話,淩冽從治療室裡走出來。
他的襯衣裡綁了護肩,披著軍服外套。
“你怎麼樣?淩司令。”戴勳頗為關切的問他。
“不礙事。”淩冽看似滿不在乎的回答。
“你要保重。”戴勳說。
淩冽點點頭道:“你也是。”
氣氛一時冷卻。
“我先走了。”戴勳說著,沖羅溪微笑。
他轉身要走,羅溪又跟上去叮囑:“你最近要注意飲食,盡量多休息,少用這只胳膊…”神情是難掩的關切。
淩冽面色雖平靜,一雙眸子卻在他倆臉上來回轉了幾圈。
“好的,多謝。”戴勳點點頭,離開了醫務所。
羅溪跟到門口,視線一直隨著他的背影,在這裡的日子不但清苦而且危機四伏,可先前他談論在這裡的生活時聽起來卻那麼輕描淡寫。
從帝京降職調到這裡,他卻一句抱怨都沒有,他是一名優秀的軍官,這反而讓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跟我來。”
淩冽經過她身邊,聲調冷冷。
邁開大步朝營房走,羅溪急忙跟上去。
他與薛暮山、大島住同一間臨時宿舍,這會兒裡面沒人。
淩冽嘭的將大門關上,拉了張凳子坐下,卻沒招呼她。
從知道她遇險開始就憋著一肚子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