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這樣想的,事情本來也該如此。
但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的心卻動搖了。
一想到要和沈思博那廝一起被貼在那個大紅本子上,她就打心眼兒裡感到膈應。
所以這幾天一直藉故拖延著。
“你晚上一定回來啊,要麼幹脆請個假,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們領導總不能耽誤你吧。反正以後這工作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賈淑惠繼續不停在聽筒裡叨叨。
叨叨的她實在心煩。
“嗯,知道了。晚上回去。”
嘟——
電話結束通話,朝床上一丟,人也仰面倒在床上。
一動不動的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身體的某個部分彷彿被掏空了。
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是對死後背負莫須有罪名的自己,還是對熱愛生活卻短命的原主羅溪,都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閉上眼睛,黑暗淹沒思緒。
咔噠,咔噠,咔噠,聲音在腦海中不停回蕩,就像腦子裡被塞進一個計時器,規律的節奏令人躁動又壓抑。
彷彿死亡正等待在聲音的盡頭,咔噠聲每響一下都朝它更靠近一步……
“轟——”一聲巨響…
羅溪睜開了眼睛。
砰砰砰心跳驟然加快,胸脯起伏呼吸隨之急促,額頭和脖子一片濕粘,已被汗水濕透。
第一次人生的最後一幅畫面時常會成為她的夢魘,毫無徵兆的造訪。
對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漸漸把神思從夢中拉出來。
摸過手機一看……快2點了,剛才迷糊著了,竟一覺睡到現在。
好在鑒於她“光榮負傷”,整個下午淩冽沒再折騰她。
她申請晚上回家的時候,他也很爽快的批準了。
5點半,在宿舍收拾好東西,下樓。
膝蓋還有些隱隱作痛。
一走出司令部大門,就看到體態龐大的黑色k15橫在門外臺階下面,彷彿早就等在那裡一樣。
大島見她走出來,立刻開啟了車門。
這又唱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