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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虎北都?空戰署大樓】2018年04月16日00:45
接下來,卻再也沒有槍聲響起,狙擊手已經鎖定了莫正虎的位置,卻並卻沒有給他最後致命的一槍。等了許久,莫正虎終於顫抖著從圍欄裡走了出來,槍聲還是沒有出現,自己仍活著,那個狙擊手,竟然蹊蹺萬分地放過了自己!
莫正虎不敢輕易地放鬆警惕,他再次縮回圍欄中,腦中卻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上若隱若現的文字,放在手電下仔細一看,竟然是兩串非常小的數字:
108182370781250
5668648726
數字是從別的地方印上去的,文字是反向的,而且十分模糊。這串數字,到底代表什麼呢?他將照片收好,盯著電梯看了半天。電梯一直以來都沒有動力,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胖子為何會將照片掉在這裡。
莫正虎此時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超大的漩渦,無論自己如何調查如何掙紮,等待自己的都只有漩渦中心的那片摸不到頭的黑暗。
突然,他彷彿觸電一般僵在了那裡,當過兵的他敏銳地感覺到,這串數字很可能是一個座標!這下一切都串了起來!那胖子很可能是要利用空戰署大樓,圍繞這個座標進行一些秘密行動,而這一切,很可能也跟營梓榮有關。莫正虎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這一切都納入自己的調查範圍!
莫正虎三步並作兩步,順著樓梯一路向裝置機房狂奔而去。爬六十多層高的樓對他來說,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樣輕鬆了。一口氣沒喘上來,他便一腳踏空重重地摔在樓梯上,咚咚咚地滾下去半層。
莫正虎頭朝下,斜躺在樓梯上,渾身的衣服早已濕透,方才由於高度緊張,讓他硬是憋著一口氣狂奔了二十多層。如今安全通道裡早已沒有了玻璃窗,也沒有了狙擊手的威脅,隨著腎上腺素的逐漸減少,他突然感到體力不支。經過了一天的折騰,他此時只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
眼前剛有些迷糊,莫正虎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叮,從上方深邃的安全通道裡傳來,有些不清楚,但肯定是電梯的聲音!
他忙一個激靈翻身起來,將手電關掉,豎起耳朵仔細聽。在安靜的大樓內,又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滴滴”聲,隨後樓梯內的燈竟然亮了,似乎有人啟動了裝置機房裡備用電源!
莫正虎心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無論那胖子和那狙擊手是誰,這群人果然是沖著空戰署大樓這龐大的天線裝置而來的。可能狙擊手方才子彈用光了,所以趁自己躲藏的時候,悄悄潛入了這座大樓,想再找機會幹掉自己!
他頓時又緊張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後掙紮著站起來,輕手輕腳地順著樓梯繼續向上走。剛走了幾步,突然看到一個人從樓梯井上方探出頭來!
安全通道內避無可避,莫正虎與那個人都清楚地看見了對方。那人對著莫正虎舉槍便射,莫正虎也迅速繞著樓梯跑了起來,躲過了那殺手的射擊角度。就這樣,上面的殺手向下走,莫正虎向上走,兩人不時停下,用腳步聲確定對方位置,隨後又繼續繞著樓梯井狂奔起來。
莫正虎心中清楚,這個殺手不親手殺掉自己,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他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想辦法幹掉這個殺手。而每一層安全通道的大門都已經被鎖死,所以他只得一層一層去試。樓梯裡空間太小,自己無法躲藏。如今赤手空拳的他,只能寄希望於偷襲,而不能正面硬碰。
兩人間的距離已經逐漸縮短到只相隔幾層樓了,殺手也更好瞄準了,彈著點明顯比剛才逼近了許多。莫正虎避過了這幾下點射,望著上一層的安全通道大門,心中默默祈禱這次大門一定要能開啟。
果然,這層的大門沒有鎖上,厚重的安全門栓伸手一拉便緩緩開啟,隨著莫正虎的沖擊整扇大門迅速開啟。莫正虎心中一喜,借勢就地一滾,便消失在門裡的黑暗中。樓上的殺手罵了一句,連忙追了下來。走到門口時,他放緩了腳步,將門完全開啟,藉著安全通道裡的光線,舉起槍輕輕走進來了漆黑的走廊。
走廊裡是一間間的辦公室,有些大門敞開,有些大門緊鎖。殺手用腳踹開每間辦公室的門,一間一間小心地檢視過來。莫正虎躲在走廊邊的一間辦公室門邊,屏住呼吸,等著殺手慢慢靠近。殺手此刻槍裡的子彈應該不剩多少了,否則他每個門掃射過來,莫正虎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殺手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了。莫正虎繃起了渾身的肌肉,靠近了,又靠近了,就是現在!莫正虎趁殺手踹開自己這件辦公室門的瞬間,突然發力沖出來,如一隻撲食的黑豹,伸手緊緊握住了殺手的槍身,將自己的身體整個撞向殺手的懷中。
殺手忙扣動扳機,但是已經遲了,他手中的步槍不便偏轉方向,子彈全被莫正虎躲開,打在了天花板上。殺手沒有想到莫正虎會主動進攻,被撞得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漆黑的走廊裡一陣槍聲與火光飛濺後,子彈被打完了。兩人撞得天旋地轉,殺手掙紮著搶先爬起來,殺手舉起槍託便向莫正虎砸來。莫正虎向側面一滾,躲過一擊,隨後身體一扭,用雙腿鎖住了殺手的脖子。
殺手將限制住自己活動的步槍仍掉,伸手想要扳開莫正虎的腿,可莫正虎腰部一扭,便將他整個帶翻在地。殺手惱怒,倒在地上一屈腿從褲管中拔出一枚閃著寒光的匕首便要刺來。莫正虎忙松腿向一旁遠遠地躲開。殺手趁機拜託了束縛,稍一停歇便又要揮刀上前。
可莫正虎這次竟沒有躲避,只是冷冷地看著殺手。殺手快速向前走了兩步,口中竟突然噴出一股鮮血,隨後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腳下頃刻間已經滿是鮮血,一根半尺長的金屬管,早已深深地插入他腹部肝髒的位置。方才他一掙紮,血便順著金屬管中空的內腔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在地面上彙成了一灘厚而滑膩的液體。
殺手已經無法直立起自己的身體,他伸出手想要支撐住身體,卻被自己的血液滑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喘著氣,力量已消失殆盡,但手中卻仍緊握著那柄匕首。
莫正虎小心地將匕首從殺手手中抽出來,問道:“你究竟受誰指派,為何要置我於死地?告訴我我便讓你死得痛快些!”
殺手痛苦地噴出一大口血沫,突然伸出手揪住莫正虎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幾乎要鼻尖碰到鼻尖,然後道:“我們都是棋子,如果你不想落得跟我一樣,便不要再追問了,離開這座城市吧……”說完手一鬆便斷了氣。
莫正虎心中不由得又感覺到疑惑如黑洞般將自己一點一點吸入。他將匕首收好,再次沖入安全通道,一路奔到頂樓的裝置機房裡。只見所有的傳輸衛星接收訊號的地點都被設定到了同一個地方。
當看到控制器螢幕上跳動的經緯度數字時,他幾乎要跳起來——不出他所料,照片中的那兩串數字,正是標示了經緯度的一對座標!可這個座標代表的,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