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無痕望著眼前臉上還有未消逝的怒紅的女子,如蝶輕翼的雙睫裝飾著清澈的大眼,唇上的一抹赤紅被如凝脂的肌膚襯得鮮活,柳葉眉間的彩烙百合花圖案與發髻上斜插的百合花珠簪相得益彰,身著如渺如煙的白色織裙,腰纏一條繡有百合圖騰的青色腰帶,想必這若夢也極愛百合。
難怪會為這些百合,惹到了花令官。
“既然姑娘有辦法將這些花活,本公子倒也想見識見識,這花怎個起死回生法。何大人,叫人將這些花送去寧國府,姑娘與本公子去一趟吧!”
若夢瞥看了一眼雁無痕,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裝作不認識她?
還是說,為了避嫌?
“是,下官這就去辦。”
邁出幾步的雁無痕,覺身後無人跟著,轉身:“姑娘方才還信誓旦旦的要救活這些花,還怕與本公子一同去府邸,難道,不需要時日,此時就能讓大家見著充滿生機的百合,呵,你不是說給你些時日麼?”
若夢兩眉一挑,雁無痕現在究竟是在賣什麼關子,雙眉一揚:“哈!我可沒有怕的東西。”抬腳邁步上前…
馬車裡,雁無痕與若夢相對而坐,極靜。
若夢覺得分外不自在,這才看了他一眼,道:“你方才是幫我解圍吧?”
“說笑了,事情即不是姑娘做的又有辦法救活這些花,我何樂而不為。”
“你就別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我有名字,你故意的麼。”若夢對現在有些反常的雁無痕對不悅一瞥。
可不是嗎,若夢卻是察覺出,雁無痕近來對她的態度,好似十分的冷淡。
尤其是他接下來的話,無比的淡漠:
“難道我要天天叫你若夢?”
不知怎樣接下他的話題,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雁無痕撩開車簾,探身下去,轉身將手伸向從車廂內露出半截身子的人兒。
見伸向自己的手,有些驚訝,正猶豫著…
從府內出來一男一女,兩人一併道了聲:“公子。”
那女子是寧國府的丫鬟夕顏,見雁無痕回來了,也放下了提了半天的心,想起先雁無痕一步送來的大片枯萎的百合:“雁公子,那些花我叫人搬至了後院,寧國侯還沒有回來!”
那個夕顏,未聽應聲,卻自己臉上帶著女子的嬌羞,低下頭去。
若夢看了一眼,心中瞭然,大概夕顏愛慕雁無痕吧。
夕顏嬌羞歸嬌羞,看見雁無痕要攙若夢下車,機靈地上前就去扶若夢,見馬車上女子猶豫不決的模樣,還對雁無痕道:“公子,已備好了晚膳。”
並且雙手已經扶上若夢的彎肘,若夢只好將自己的手給夕顏。
而雁無痕看著夕顏的眼神,意識到男女有別,收回手,微有些尷尬,轉身就自顧進了府上。
寧國侯遲遲沒有回來,不知道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府上的一行人只好先行用膳。